。”硝子毫不留情挂断电话,留下心灵正处于敏感期的五条一个。
四下无人,青年抛着手机,决定遵从内心的声音,先离开一阵儿。
他需要调查的事情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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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存钱罐肚子又响,祂有些开心地四蹄站起,在原地打了一个圈。
苑纪识趣将综艺声音调小,“怎么了?”
“果然心理暗示很有用。”祂得意了,重要情报顺着嘴边往下漏,“就是那个五条悟,搞定他,接下来世界运行就只需要靠默认指令。”
“五条悟?”女孩无法将初落地遇到的白发男人和名字对应上,以为是某个不听话的世界反派,暗自琢磨毁灭世界,结果被绵羊神制止。
存钱罐听了这猜测,语气老成起来,“对你们是反派,对我不一定哟,你看电视剧也不想看平静无波的类型吧。”
“所以他到底是谁?”
“哎——”绵羊神的豆豆眼望着苑纪,嘟嘟囔囔,“其实这样也不错,不是五条悟也总得有个人配合,换其他人进去,每回都惊慌失措,反而不好看。”
苑纪敏感察觉这话和自己的副本有关,看综艺的同时,身体越压越低,耳朵差一毫米就怼到绵羊神嘴里。
“呸呸,哪有你这样偷听的!”
女孩也急了,“谁让你吃声音,怎么越说越小。”
一人一羊又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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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五条悟没有选择长途出租,而是坐车到横滨某个特定地点,这是他的‘航空专线’,一条直线上没有高于四层的建筑,可以直接用苍瞬移。
眨眼间就到达东京高专上空。
硝子倚靠校医室窗口吸烟,听声音抬手示意。
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两个同期面对面而坐,谁都没有开口。
五条悟还沉浸在某种玄妙情绪里,硝子则单纯不想说话,希望尽快打发走这个家伙。
“我......”最终还是青年先开口,“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像一瓶打碎的香水,前调是活泼的橙子,中调是甜腻的花香,后调是苦涩的艾草。”
硝子嗑笔的动作一顿,“你失恋了?”
青年原本坐没坐样、仰头搭挂椅背的姿势唰地改为正坐,“啊,击中核心!”
在那种眼神下,硝子轻轻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麻烦。
“我看到了哟~”五条悟划拉下来自己的墨镜,“所以你到底有印象没有,不会和上次一样,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硝子的眼神肯定了他的话。
“啧”,他猛地站起来,在校医室里踱步,在寻找什么,却又寻找不到,像只被借来的猫咪,不断转悠,来让自己加快适应。
“在我的记忆里确实发生,而在你们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一切都因为那个女人,果然是术式?”他摇头否定,“那么第一面我就能看出来。”
那张纸。
是某种古老的法术或者阴阳术?
五条悟觉得自己有活干了。
适时,硝子发牢骚,“这种黏糊糊的事情,麻烦以后不要和我说了——”
可说给谁听呢,最该听这些的人走了。
硝子改口,“哎,如果你请我喝酒的话......”
五条悟竖起手指:“出发!”
来到小小又热闹的居酒屋,酒杯相碰,哐当,犹如心门悄悄打开。
“已经一年了啊。”距离那个人叛逃。
他们也都面临毕业,硝子是肯定留在高专,“你呢?不是说什么,要集结有实力的伙伴吗?”
“啊~~~”说起这个就烦恼了,有咒术天赋的家伙本身就很少,其中有天赋值得集结的家伙又要筛除掉百分之九十九,然后这些家伙本身大部分都是御三家出身,想拉拢谈何容易。
硝子换了一种问法,“东京只有你一个特级,会累死的哟。”
“知~道~”
玻璃杯内壁,气泡水的气泡攀着升腾,他们之间短暂安静两秒,硝子语句跳跃,但确信五条悟能听懂,“老师?”
“啊,老师......”
他最近一年确实在思考要不要当老师,东京高专不是御三家一般会来的地方,所以网罗了许多平民出身的咒术师,从他们中间寻找是个不错的主意。
“夜蛾老师会很欣慰的。”硝子翻动烤架上的肉片,说着夜蛾老师绝对不同意的话。
五条悟没有说话,等一堆气泡快要攀爬到顶时,一口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