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琛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修长的手指交叉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墨色的眼瞳里看不出喜怒。
他苍白的手背上,那行字依然清晰可见。
谢卿瓷:“……”
昨晚和他睡了的那人,居然是攻二,怀琛?
怀琛端起咖啡杯,慢条系列地抿了一口,放下,直视着他,低声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谢卿瓷走了过去,把合同放在他面前:“的确很巧。”
怀琛却是淡淡道:“谢先生怎么会知道在这里找到我?”
谢卿瓷翻开合同,垂眼,扫视着条款:“只是碰巧。这份合同,怀总还有什么问题?”
怀琛轻笑一声,淡淡道:“没有什么问题。那晚的事情......”
谢卿瓷挑眉:“我以为是你情我愿。”
怀琛却道:“我以为是日久生情。”
谢卿瓷:“……”
怀琛道:“你过来。”
谢卿瓷就离怀琛一寸之遥,修长的手指尖泛着红,人漂亮的像是珍稀又易碎的瓷器一般,很难不令人动心。
谢卿瓷走近了几步。
怀琛伸手,微凉的指腹蹭上了他的下颌,低声道:“看见你这么落魄,我好像更喜欢了。”
谢卿瓷:“也许你该看看心理医生。”
怀琛摇了摇头,却是提起了钢笔,拿过来那本合同,翻开一页,淡声道:“这合同我不喜欢,改一下吧。”
谢卿瓷问:“怎么改。”
怀琛把合同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慢条斯理地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联手。谢先生来找我,是为了调查你祖父的事情吧。”
谢卿瓷却道:“或许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忙。”
怀琛不疾不徐地低声道:“不是帮助,是交换。我要你当我的情人。”
这人看上去沉着而冷静,话语里却在调情,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斯文败类。
谢卿瓷长睫低敛,并不想回忆他做了什么,道:“上瘾了?”
怀琛纯黑的眼眸没有半分退避,反而把他放在桌上的手执起,在冰冷如玉的中指轻轻吻了一下,这才松开,道:“嗯,很意外?”
谢卿瓷抽开了手指,挑眉,微微陌生的酥麻。
他移开了目光,道:“你未免也太主动了点。”
怀琛却没什么表情,轻声问:“所以,谢先生答应了。”
“……”
谢卿瓷一头黑发散在白皙的额头上,眉眼犹如墨画,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很适合接吻的浅色唇,勾人的很,吐字却很绝情:“不答应。”
怀琛喉结微动:“......”
·
起初谢卿瓷是打算找怀琛合作的,根据他的调查,怀氏掌舵人和他祖父常有来往,两人在不同领域,关系纯粹又并无太多利益捆绑。
比起很多利益关系的自家人,从怀氏这里查会比较清晰。
没想到。
他居然是攻二。
......
灯火通明的办公楼里。
怀琛修长手指握住了谢卿瓷的领带,往下一拉,深邃的眼瞳凝视着他,低声道:“答不答应我,这可由不得你了。”
他的目光扫过了谢卿瓷。
冷白如玉的修长脖颈儿,喉结微微滑动,他宛如浓稠墨色的长睫虚搭搭地落在了眼睑,鼻梁挺直,除此之外,是两片薄而泛红的唇。
活色生香。
怀琛眸色逐渐加深。
从未有过一个人,长相能分毫不差地撞在了怀琛的每一个微小的审美点上。
谢卿瓷拿掉他的手,挑眉:“怀总,你可不是会对人强买强卖的人。”
怀琛靠在了黑色的皮质椅上,不疾不徐:“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谢卿瓷修长指骨把自己的黑色领带系好,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动,每一寸的皮肤都像在明晃晃的引诱。
怀琛浓密的睫毛垂下,压下过多的欲望,慢条斯理地道:“谢先生可以考虑考虑,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当然不会逼你。”
才怪。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怀琛已经想出了108种掰弯他的路线,就等着开始实施了。
谢卿瓷则是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微微蹭了一下被他吻过的中指,有些许微妙的残留触感。
·
夜。
谢家豪宅里,灯火通明,几名佣人把晚餐端到了餐厅的圆桌上,又到了一家人晚餐的时间了。谢郓和夫人季丽茗端坐餐桌主坐,谢舒则坐在一边的位置,原本属于谢卿瓷的位置则空着。
佣人轻手轻脚地放下了餐盘,躬身道:“先生,太太,请用餐。”
谢舒看着餐桌上的菜肴,叹了口气:“今晚哥哥不在,有些不适应呢。爸,妈,要不叫哥回来吧?”
谢郓‘呵’了一声,看着空空落落的座位,也有些许的不自在,但自尊很快令他开口道:“那个不孝顺的东西,不回来才好,我见了他就心烦!”
谢舒叹了口气,安抚道:“别生气了。”
谢郡想起一事,皱起眉毛,厉声道:“和我彻底切割,呵,我倒是要看看这逆子能玩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