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食物水源干净,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晚间胡林和李央商议了半晌对策,庄冬卿只听着,没说话,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投射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知道白天惹了庄冬卿不耐,胡林小声试探道:“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庄冬卿:“先等等吧。”
“等什么?”
等李央新婢女的亲人来相认。
但这话庄冬卿也说不出口,只作沉默。
休息了一下午,虽然不舒服,但是精神头好了许多,庄冬卿:“先生对朝堂的局势比我了解,蒙着头一路上来,与其说那些没用的,不如我们聊点现实的吧。”
庄冬卿:“先生能分析一下,李卓一路跟随,
() 还有这些私兵(),最可能是谁的吗?
庄冬卿心里有个大概?()_[((),但是要想明白想透彻,还是有点为难他。
但他还是想知道局势。
胡林一时间没说话,看向李央。
李央想了想,轻声道,“说吧,刚好我也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们凑凑,看是个什么情况。”
庄冬卿也点头。
多了解一点,总是好一点。
*
夜色凉如水。
王府这一天并不太平。
巨贾的家主“请”了两位来,岑砚也懒得从吓唬开始逼供,直接丢到知州的房间里,看到失了三根右手指的知州,再瞧见知州的长子凄凄惨惨服侍塌前,两个人都被吓了吓。
等到单独问话。
郝三又先动一遍刑,嘴就没有那么严实了。
岑砚皂靴步入房间。
等再从盐场所属商贾的房间“谈话”出来,鞋底都浸透了血渍。
但好在,该问的基本都问了出来。
问完,一屋子人齐聚。
赵爷先道:“世子身体无碍,但骑马来回,对小孩子来说到底太过颠簸,阿嬷受了惊吓,今晚上怕是哄不了世子,主子还是应当去看看。”
岑砚点头:“商议好就去。”
赵爷这才道:“都检查过了,要不了命,按理对有官身的知州不该动刑……不过不管是勾结山匪还是私自养兵,发现了都是极刑,相比起来这点伤,也没什么大碍。”
岑砚自然知道。
赵爷:“要……疗伤吗?”
岑砚:“先丢着,不死就行。”
那就是要他们受活罪了。
心知岑砚此刻必定怒火滔天,赵爷只道知晓了,会吊住他们各自的命。
郝三说正事道:“审得快,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又是从经商的人着手,基本都问出来了。”
“说是山上有两个师左右的私兵,都是这两年慢慢养着的。”
“刚开始惶恐,后面随着王爷收拾盐商的手段愈发厉害,陛下也开始服用丹药,这群人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顿了顿,说正事道:“两个师,两万人,还不足为惧,但若是要加上总督手头的兵,那我们的人手就不够看了。”
若是要在山上打起来,对方还有地理优势,总督再带兵过来浑水摸鱼,这个仗会打得很艰难。
岑砚:“所以这件事要快。”
郝三迟疑:“不如把总督也一道捉来?”
都养私兵了,左右是个死,他们也没什么好掣肘的。
岑砚想了下,摇头:“那太打草惊蛇了。”
“军队之间,哪怕隔着距离,总是有些特定的信号弹能相互沟通,抓人快,但……”
庄冬卿还在山上,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沉默片刻,深吸口气,岑砚转而问起,“我让散布出去的消息,办妥了吗?”
柳七:“
() 妥了。”
“路遇山匪,知州为贼人所伤,世子被山匪劫掠,要求巨额赎金当面结清。”
先宣扬岑安没回王府,那山头的人乃至杭州暗处的众人,便会以为是中途有人带岑安逃了,岑安还在盐场附近,这样他们的计划便不算完全失败,私兵会将精力先都用在搜寻世子上,企图捉到了人,将功补过。
这样既稳住了总督和山上的兵营,也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无暇考虑李央他们的处置问题。
岑砚:“总督府呢?”
柳七:“我已经去过了,请求总督借兵,一举缉拿山匪,救回世子。”
“总督亲自接见的我,瞧着没有生疑,当然,也没有答应。”
岑砚松了口气,“不在上京,八皇子又去祭祖了,此事关系重大,怕是会有一两日的耽搁,要那边拿主意,刚好……”
这个等待时间,就是他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岑砚:“放城外的兵先不动,派人去苏州,调兵过来。”
苏州那边的兵营他们都熟,为了督办盐务,还帮忙训过。
此时调来,能解近忧。
“不要从杭州走,先骑马出城,去往附近的城镇坐船走。”
“六皇子被掳,不是个小事,就按山匪写,先上报,看陛下是个什么态度。”
柳七应诺。
“徐四。”岑砚又叫。
徐四抱拳。
岑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