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肃清的。
好消息是,小崽子学会坐了。
还坐得特别稳当。
中间过了年关,一家二口都在苏州宅子里过的,那一天小崽子被打扮得跟个小福娃一般,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个大红团子。
八个月,小崽子学会了爬,先会叫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阿嬷的嬷字。
庄冬卿背各种草药,背得要死要活的。
岑砚与李央也又整治了两处地方上的盐务,准备就如此这般,从地方上循序渐进的着手清理着。
一岁的时候,又是一个盛夏,小崽子会走了。
走不稳,老是摔跟头,一摔就哇哇哇的哭。
瞧着特别可怜,加上长得又可爱,任府里谁见了都要哄两句。
最好玩的是抓周。
准备了许多东西,印章、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金元宝、吃食、玩具木刀木剑,对于岑安安小朋友要抓住什么东西,府内的大人们都各怀心思。
对于阿嬷、柳七郝二徐四与赵爷,自然希望小朋友抓住印章,好好当定西王府的下一任世子(哦对,请封之后,很快盛武帝便同意,也差人来问过生母,当然,不可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岑砚则是希望儿L子拿木刀木剑,以后好把一身武艺教给他。
至于奶妈们,那就多了,有觉拿笔好的,有觉得拿金元宝好的。
总之在抓周前,每一位大人都在不遗余力地对岑安安小朋友念叨,要抓这样,不要抓那样。
阿嬷天天都拿个印章在岑安安面前晃,试图让他眼熟。
柳七郝二徐四也不遑多让,庄冬卿碰到过。
一转回内屋,岑砚又在问他崽子,想不想学武,以后带他去骑最高大的马匹。
庄冬卿不知道小崽子听不听得懂,但感觉小朋友一定承受了很多,以至于到了正式抓周那天——
岑安安坐在一堆东西里面,想抓一样,就去瞅一个人,好似在为难。
岑安安先爬向了木剑。
还没伸手,阿嬷咳嗽了两声。
转头爬向印章,一抬脸,又觉得他爹爹神情不太高兴。
庄冬卿对这孩子只有健康平安的期待,于是他这个亲爹抓了把瓜子,在一边看自己儿L子的大戏。
跟着最秀的一幕出现了,岑安安小朋友经过深思熟虑后,先把经书和算盘一脚丫子踹了下去,然后左手拿起了木剑,右手拿起了印章,放在了中间……还没完。
除了踢下去的那两样,岑安安小朋友把剩下的都堆在了自己身边,堆完特别高兴,“药,要要。()”
竟是把岑砚和阿嬷柳七平时教他的话,也学了起来。
庄冬卿:……?()_[(()”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不止庄冬卿,一屋子人都静了下来,直到阿嬷小心翼翼问了安安几遍,是不是这些东西都要,得到安安肯定的回答后,也不知谁先开的头,总之满屋子笑声响起。
“看来世子是文武全才。”
“别说,世子一直都聪慧,主子也是什么都会啊,怎么没这种可能。”
郝二与徐四开始吹嘘起来。
庄冬卿走近小崽子,捏了捏小崽的脸,嘀咕道,“鬼机灵。”
谁料今天还有给他准备的惊喜,小崽子忽然道:“爸巴。”
庄冬卿不可思议,“喊我什么?”
岑安安小朋友:“巴巴,爹跌。”
庄冬卿很难形容那么一刻的感觉,眼眶有些热,把他崽子抱了起来,拿到岑砚面前,小崽子似乎分得清谁教他的话,在他面前喊爸,到了岑砚面前,叠声都是爹的变音。
() 岑砚自是激动,立马忽略了小崽子抓周的骚操作,亲了他好几口。
庄冬卿瞧出来了,这孩子是个会哄人高兴的。
果然,很聪明的啊。
*
一岁多两个月,岑安安走路就很稳当了。
但岑砚与李央处理完了苏州周边好打理的地方,得要往外跑了。
李央反正单身,于是到一个偏远县份,就干脆原地住了下来,岑砚则是坐船走水路,哪怕会出短差,基本不超过七天便会回来一趟。
岑安安小朋友打小就是和阿嬷一起睡的,这种时候,有些奇奇怪怪的好处,也体现了出来,比如,岑砚与庄冬卿的亲近,就不用顾及着小崽子了。
但总是有很尴尬的时候。
比如亲着亲着,都想扯对方身上的腰带了,庄冬卿冷不丁瞧见内间门帘处站了个矮团子,瞬间吓得什么心思都无了。
“叭叭,你和爹爹,在干嘛?”
庄冬卿:“……”
社死,总是在无意之间。
万幸岑砚是个脸皮厚的,不要脸道:“爹爹想你爸爸了,在亲他,我们是不是也常常亲安安?”
小崽子困惑:“好像,是哦。”
尴尬中,两个人火速分开,岑砚把岑安安抱起来,庄冬卿在一边装死。
“几天不见了,我们安安乖不乖啊?”
“乖!”小崽子振声道。
哄了会儿L儿L子,阿嬷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