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考虑好,姐你知道的,父王对我寄予厚望,我……”
“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不孝。”
竟是苦笑。
岑敏极快道:“阿爹能理解的。”
心间生出两分酸涩来,用帕子去按眼角,岑敏心疼道,“这么多年,也是委屈你了。”
亲人相处,岑砚倒也不能装得什么都不在乎,不知道作何表情,便只笑笑。
岑敏一贯聪慧,听音知意,主动提道:“你是想让我告诉母妃?”
岑砚点头。
想了想,又道,“其实之前,有个事儿我还没告诉你,现在说,也来得及。”
就是两个太妃请旨赐婚的事。
岑砚一直没往岑敏府上报,觉得糟心,不想让岑敏也跟着烦。
岑敏听完果然沉默。
咬牙道:“她们也太不应该了。”
“未料多年不见,母妃越发糊涂了。”
岑砚倒是还好,“阿姐也不用替母妃找补,她就是不在乎我罢了。”
“至于陶太妃……”
岑砚笑,讽刺的笑,“她必然是听从母妃的安排,想尽善尽美,找人搞出那么一份东西的。”
请封的文书岑砚看了,代笔的痕迹很重。
孝悌忠信礼义轮番扯了个遍,一看就能知道,是找了个迂腐门客写的八股。
岑敏想安慰岑砚
() 。
却被岑砚主动截断了话头,摆手道,“不提她了,反正有老三在,亏不了她的。”
岑敏点了点头,又担忧,“那子嗣,你是准备过继谁的?”
岑砚:“我想同你说的,便是这个事。”
“现在也不好讲得太明白。”
“但总之,阿姐若是信我,便等着,我会有个自己的孩子的。”
岑敏愣愣,“男、男孩吗?”
“多半是。”
岑砚:“若是女子,能像阿姐这样,其实继承封地,也不成问题。”
岑敏认真考虑下,点了点头,确实。
封地部族众多,也有女首领的,那里流行走婚,只要能得各部族的支持,朝廷就算是不愿意,那也不得不同意。
当年封的异姓王,其实这些年都陆续取缔了,定西王府取缔不了,除去父王同老皇帝的交情外,还有封地自身的结构问题,部族众多,谁都不服谁,没有王府镇着,一削藩,就得大乱。
所以他们王府,处境也很是微妙。
岑敏是个爽快的,“既然你如此说,我便不多问了。”
“母妃你是要留我这儿一段时间了吧?”
见得岑砚点头,岑敏承诺道:“放心,该交代的,我都会同她说清楚的。”
岑砚淡淡道,“说清楚最好,她向来也不爱管其他的事,子嗣落实了,她放了心,那我们双方便都能安生,若不然,留给她就只有给难堪了。”
岑敏一窒。
岑砚只笑道,“这么些年了,我还是变了些的,阿姐。”
听着温和,却有不容撼动的威严。
岑敏叹气,半晌,只道,“这样也好。”
“阿爹看了会欣慰的。”
既然已经继承了王府,那该狠时狠,是对了的。
优柔寡断的王爷,才是可怕。
这件事说定了,岑敏又提起,“我瞧着陛下年岁长了,做事越来越极端了,袁家的事……朝廷不满的声音极多。”
不忿:“他们不敢议君,便只有指着你说了。”
“当然,我知道留你在京也就是这个用途……”
“但二弟,伴君如伴虎,你自己须得小心。”
“我只怕……”
只怕老皇帝真的糊涂了,到时候受难的,还是他们。
哪怕王府已经退到了这个地步,但岑敏能从朝廷的事情上判断,老皇帝并不会真正信任谁,对谁,都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罢了。
别的都还好,她担心岑砚。
岑砚也懂,接过话头道:“我懂,阿姐放心。”
“也是我的缘故,让阿姐拖到现在才有孩子。”
岑敏:“说什么呢,早些年,你让我生,我也不敢啊。”
岑敏一到上京,老皇帝就盯得紧得很,若是知道岑砚在意她,怕她与她的孩子,日后都会成为岑砚的软肋。
这么些年过去,也就
是去年起,对郡主府的关注,才稍稍松懈些。
今年也与岑砚递过话头,确认老皇帝放下了心来,岑敏才着手准备要的孩子。
岑砚点头,唏嘘,“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岑敏:“我们都好就行,也不计较这些,等……你若是能回封地了,指不定我也会带着郡马回去呢。”
岑砚笑道,“只怕母妃不愿。”
岑敏:“那就由不得她了,她与我不同,她在上京长大,自幼看遍繁华,习惯了这一套套的贵人做派,我啊,我还是同阿爹一样,喜欢自由自在的。”
岑砚真笑了起来。
他们姐弟这一点,倒是一样。
不爱繁华,爱无拘无束。
该说的事都说了,气氛松缓下来,岑敏这才问道,“对了,柳七喊的那位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