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来你认识我,”柳笙歌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被她的反应逗到了,不过其中并不包含嘲笑,听起来轻缓而柔和,“哭过不要用手搓,眼睛会肿的。”
沈鹤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情况,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先前的伤心。
大概是见她没有反应,柳笙歌主动用手帕帮她擦拭起了湿润的发丝。
“太阳伞虽然有点小,但总比没有要好,我带你一程吧。”
“不不、不用了……”
沈鹤衔受宠若惊,彻底慌了手脚,一时不知该站起来还是该继续蹲着,更不知道如何拒绝或者接受这份好意。
“不用的意思是你要继续蹲在这里吗?”柳笙歌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离沈鹤衔越来越近,“我一直以为你们练体育的会很注意保重身体,还是说……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训练方式?”
“啊……”
听到这里,沈鹤衔终于又忍不住抬起头来,柳笙歌已经蹲到她的面前与她对视着。小小的阳伞遮住两人头顶,在初冬寒冷的雨夜中隔绝出了一个温暖的小小空间。
“为什么那么惊讶?”柳笙歌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的眼角,一边轻声问道,“是不是受伤的地方还很疼?如果站不起来我可以扶你。”
沈鹤衔愣愣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学姐你……认识我吗?”
柳笙歌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极具风情。
她听到沈鹤衔傻傻的问题,不禁失笑:“你那么有名,在Z大想不认识你也很难吧?”
毕竟,沈鹤衔号称国内女子跳高界的紫微星。
想到自己的“有名”,沈鹤衔的目光不禁有几分黯淡。
她一直都觉得,那些赞美与褒扬不该属于自己。
“我、我之前的比赛输了……”
“嗯……我认为那不叫输了,而叫赢得亚军。”
沈鹤衔一脸讶然地望着她,柳笙歌接着道:“而且是因为你在比赛的时候受了伤,现在伤怎么样了?”
她说着朝沈鹤衔的脚踝看去,沈鹤衔又是惊讶又是窘迫。
“学姐你怎么知道的……”
国内的赛事并没有太多观众,也很少有电视台直播,更别说跳高还是冷门项目,就算是家人也不会专门去看她的比赛。
“我怎么说也是学生会的干部,关心院内同学的赛事很正常吧?”
柳笙歌开玩笑般的口吻让这句话听起来似真似假,沈鹤衔无从分辨却也知道柳笙歌确实看了自己的比赛。
“对不起,你一定很失望吧?”
“我有些替你遗憾,但并不觉得失望,所谓竞技和比赛就是存在很多变数的,我相信这才是体育的魅力,对不对?”
“……嗯。”
这些大道理沈鹤衔都明白,只是此刻的她实在无法用这些话说服自己。
陈妈妈不让她训练一定也是对她失望了吧?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在比赛中遭受过任何挫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在下一次的比赛中能够夺冠。”柳笙歌幽幽地望着她,漆黑的瞳仁中似有蛊惑的波光,“对不起,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说话,我这样是不是太交浅言深了?”
沈鹤衔睁大了双眼,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我很开心……学姐你这样鼓励我……”她说着鼻子有些发酸,眼角又落下泪来,“我真的很开心……”
“没想到赛场上看起来那么英姿飒爽的小学妹原来是这样一个爱哭包,”柳笙歌将手帕轻轻贴到她的脸颊上,鲜艳的唇瓣微微勾起,带着暧昧的促狭,“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就让这成为我和学妹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