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后背都是冷汗,他喘息一口气,迅速发动车往家里驶去。
祁宥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感觉被很多思绪密密麻麻裹挟、缠绕,头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突突作响,隐隐泛着疼,胸腔也被堵塞了,粘稠地拥作一团,麻木而沉重。
他并没有全然相信程今安的话,但这样一个可能就叫他受不了。
霍御白会这样吗?
溜了他一圈,又要轻轻松松走人?
不是没可能,云动的执行总裁,就像程今安说的,那是多大的权利,多高的地位,他没理由不喜欢。
可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来第二次。
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又有什么奇怪?
祁宥车开得极快,到家也不过十来分钟,车在地下车库还没停稳,他就冲了下去。
他一路赶回家,真正走到门口,反而犹疑了,他明白他在害怕什么,霍御白要是像从前那样一声不吭走了,那他打开门,里面只会空荡荡一片,以后几个月,几年都是空荡荡。
他还是打开了门,打开那一刹那,屋内柔和的灯光倾斜出来。
祁宥立在门前,喉结尖儿滚了两下,总算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又猛然顿住。
Linda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看见他颇为意外,“祁先生,晚上好。”
祁宥没看她,目光被那个行李箱短暂吸引了,“霍御白呢?”他问,嗓音颤抖着。
“霍总在书房。”Linda说。
祁宥拧紧眉心,几步冲到书房门口,撞开了那扇微掩的门。
书房内,书桌上空无一物,原来成摞的文件都被整理在专业的文件盒里,堆放在一侧,霍御白那一刻低着头,正在往电脑包里放笔记本电脑。
很明显,这是一副要离开的姿态。
祁宥紧绷的那根弦啪地断了,一路上不停消耗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清零。
他只想痛痛快快疯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