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里,好不可怜。
反正从昨晚到既然你,陆劲吃得已经很饱了,他便也没有再急着要林如昭亲近,于是和她闲谈起来。
“十三年前我投笔从戎时,正是岳丈大力支持收复失地之时,只是因为先帝醉心求仙问道,国库正是空虚,很多文臣因此一力反对,后为证明决心,岳丈一家家叩开京中高官富户的门募集军费,而武安侯府自然需要做表率,于是由祖母做主,将府中一应值钱的物件都变卖捐献了。”
“后来随着我军功渐盛,失地也一城城地收了回来,陛下也多有赏赐,可是祖母习惯了简朴的生活,冰盆之类的享受之物自然是没有的。”
十三年前林如昭不过四岁,对这些事并不清楚,听陆劲说来还觉得这样的事离她很远,好像不是与她一个世界似的。
林如昭犹豫地看向那冰盆,道:“既是如此,还是把冰盆撤下去吧。”
“为何?”陆劲道,“老子挣了十三年的军功,给媳妇买冰的银子还是有的。”
林如昭总是谨慎的,她到底是新妇,还要考虑老太太的感受:“可是祖母会不会以为我太铺张浪费了?”
“夏日炎热,姑娘家怕热也是正常的,你午睡时热汗不断,老子给你擦了好几遍身子都没用,老子都跟祖母说了,她也能理解,她是简朴惯了,不是有意要虐待孙辈,便由着老子去买冰了。”陆劲道,“你要拒绝也迟了,老子都把冰窖塞满了,保证你这一夏都不缺冰用。”
林如昭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样打着赤膊,满身都是汗是因为什么,只是她不曾想到堂堂武安侯,还会亲自去搬冰,她又想起冬菱刚才告诉她陆劲是没有伺候的婢子的,再加之陆劲才刚告诉她的往事,她越发觉得她对她的夫君根本是毫无了解。
也真是咄咄怪事,两人的躯体有着最亲密的接触,可两颗心还仿佛远在天边。
林如昭正想着,冬菱便带着丫鬟在西稍间摆好了饭,陆劲特意买回来给她喝的漉梨浆也盛在了琉璃盏里,她犹豫了下,问陆劲:“你可要一起用一些?”
陆劲见林如昭邀请他一起用膳,便是不饿也要说饿:“好。”
万寿堂送来的晚食很丰盛,林如昭体力消耗太大,很快便用完了一碗粳米饭,正要再添第二碗时,她忽然想起陆劲还在,便讪讪地缩回了手。
陆劲亲自给她打饭:“大家都知道老子也坐下来用膳了,你怕什么?”
林如昭看他添的那碗都冒起了尖尖,便知道这两顿饭叫陆劲误会了,以为她的胃口是不同寻常的大,因此找补道:“我平日里也不用这样多的饭。”
陆劲看着那口军营里用来喝酒都嫌小的碗,惊诧道:“这算多?”
林如昭道:“不多吗?”
陆劲嫌弃地拿起碗,那在林如昭看起来很大的一口碗,到了陆劲的手掌里忽然就小得可怜了,他道:“这么点大的碗能盛多少的饭,老子两口就扒完了,所以万寿堂那边特别给老子准备了口海碗。”
陆劲指着桌上盛着山鸡丝燕窝汤的碗:“这样大,今天早食是你没见着,恐怕是你刚进门,祖母想让老子克制些,别吓到你。”
林如昭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在她遮掩食量的时候,陆劲也被迫装起了饭桌君子。
陆劲说完,眄了他一眼:“还觉得自个儿饭量大吗?”
林如昭小声道:“你是郎君,我是小娘子,还是不一样的。”
陆劲道:“什么郎君小娘子,有什么狗屁差别。老子又不是那穷酸书生,买不起米粮,所以千方百计不叫媳妇多吃。”
林如昭没忍住,笑了起来,唇边两粒酒窝浅浅的。
陆劲又回过味来:“娇娇,你在老子面前还多加掩饰饭量,是害怕老子不喜欢你吗?”他越想越是,于是面上多了惊喜之意,“娇娇,原来你这样在乎老子的看法,你希望老子喜欢你。”
“胡说八道!”林如昭被他说得脸红,“我是为了自个儿的名声,我可不想才到了你家就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新来的侯夫人忒没教养,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一顿吃恁多。但我其实吃不了这些,现在这般贪吃分明是因为,是因为……”
林如昭为自证清白,没细想就说多了,这下那话收又收不回,续又续不下去,不尴不尬地停在那儿,倒让林如昭尴尬不已。
陆劲点点头,道:“老子知道,你是被老子干得嘛,都是老子的功劳。”
林如昭那脸登得就红如晚霞了,她的声音都在抖:“陆劲,你再敢口无遮拦,你就给我去书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