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扬了扬眉梢,露出不以为然之色,轻哼一声:“他?也就能与燕珺一较高下罢了。”
不知想起什么,她眸光一暗,露出几许无奈之色,转瞬又被笑意取代,拉着妙卿的手,问道:“听说滢娘病了几日,可是容家又递了信来?将她气着了?”
妙卿轻轻一叹,在武贵妃面前她倒也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
“阿姐及笄已有两年,两年前父亲便要给阿姐说亲,若非我以阿兄进京念书为由让他携了阿姐进京,只怕阿姐的亲事早就定下了,如今拖了这么些日子,父亲自然是要旧事重提,信中说是为阿姐相中了兴县伯府上的幼子,阿兄使了人去打听,人人皆说是个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暂且不提,还未成亲房中就养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这样的人哪里能嫁得,阿姐知了这事少不得多了愁绪,这才落了心病。”
武贵妃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你父亲为官上倒是精明,然而于内院多有糊涂,当初你母亲病逝前便是怕你父亲耳根子软,听信了容老太太的话抬了许氏为妻,这才让你托付给了我,谁知你母亲的担忧不无道理,后来可不就是印证了她的话,以妾为妻,也亏得你父亲作出这样的事来,也不怕叫同僚耻笑。”
妙卿因长在京城,虽容四爷并无孺慕之情,可也不好说长辈的不是,只能轻轻一叹。
武贵妃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母亲与我自幼交好,我必然是要护你们周全的,你阿姐的亲事我断然不会由着你父亲摆布。”
妙卿抿了抿唇角,感激的看着武贵妃,轻声道:“我有幸寄养在英国公府,这些年兄姐又得您庇护,我们已是感激不尽,若姨母因插手阿姐的亲事惹人非议,岂不是我们的不是,让我们兄妹三人如何有脸见您。”
武贵妃听了这话,心中又怜又爱,看着妙卿的目光温柔至极,她微笑着抚了抚她头上的簪花,温声道:“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想这么多,你这般乖巧懂事,我若不为你们兄妹多打算几分,那些小人不知该如何算计你们兄妹了。”她眼中有几分涩意,妙卿越是乖巧她心中便越是心疼,只恨世事无常,才叫她小小年纪便有了这些思量。
“你阿姐的事你不用忧心,我已叫人在京中寻适合的儿郎,到时我亲自赐婚,便是你父亲也说不出什么错来。”说道这,武贵妃露出了明快的笑意,越发的爱怜的瞧着妙卿,笑道:“将你阿姐留在京中,将来你们姐妹也好常来常往。”
妙卿在英国公府吃穿用度与府上的娘子无异,可说到底也是寄人篱下,自然比寻常闺阁女儿多了几分玲珑心思,听武贵妃这般说,她便明白武贵妃是有意为她在京中择婿,不由低下头,露出几分小女儿的羞涩,逗得武贵妃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