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失重感,不会好受。
可事实上,她才松手没一秒,就有手臂箍住了她的腰。
那力道很大很稳,神奇的是,她没因此感到疼。
就好像使力气的人特意在克制,做到了既不会弄疼她,又可以给她绝对的安全。
陈星夏陷入温暖的怀抱,心脏归位。
很快,陈沛山他们也赶来了。
工作人员讶异严宵的勇敢,以及他动作的快准稳。
刚才的情况,蛇马上就会展开攻击,根本等不到他们过来,要不是这样的处理,陈星夏一定会被咬。
工作人员用专业工具处理好蛇,把衣服还给严宵,好心嘱咐:“小伙子,这次是没事了,但以后如果遇到类似情况,你还是别这样。太不安全了,蛇会攻击你。”
严宵点头,向工作人员道谢。
有惊无险。
夏澜看着陈星夏运气,陈星夏也知道这次是自找的,躲在严宵身后,不敢言语。
严宵往侧面站站,挡住人,说:“澜姨,没事了。”
夏澜看看他,又看看他护着的那个,长舒了口气,低声说没事就好,压着火回农家院。
陈沛山点点陈星夏额头:“小皮猴儿。”
少女瘪瘪嘴:“我知道错了。”
她挽上陈沛山手臂,蔫儿的像只脱水蘑菇,严宵跟在她身边,三人也往农家院的方向走去。
一个不怎么愉快的插曲。
但此情此景,倒是让陈沛山想起陈星夏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陈星夏也就四岁。
街坊中谁家的年轻人赶新潮,养了只宠物蜥蜴。
那个年代,养这种另类宠物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大家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伤不伤人,本能上都会觉得害怕。
某天,那只蜥蜴没关好,跑了出来。
陈星夏当时正带领一群小朋友捅蚂蚁窝,见躲在一边的蜥蜴十分新鲜,就丢了根儿小木棍过去。
这一下子把蜥蜴给惊了。
蜥蜴四处乱窜,小朋友们也四处乱窜。
陈星夏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趴在地上,那蜥蜴就跟知道是她吓唬自己似的,跐溜一下爬到了她背上。
陈星夏吓得一动不敢动,周围也没人敢伸出援手。
就在她快要怕哭了的时候,严宵上前一把抓起蜥蜴丢到了一边。
可怜那蜥蜴不过是找不到家了,这又受到惊吓,张嘴就咬了严宵一口。
陈星夏真哭了。
她后悔自己非得皮这一下,抓着严宵手臂,鼻涕泡吹的一个接一个,坚定道:“我来救你。”
说完,就学着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桥段,对着严宵的手又吸又嘬的。
最后,严宵没中毒,但陈星夏的抢救手段让严宵手上留下了一道非常淡的疤痕。
想到这儿,陈沛山笑了笑。
陈星夏以为爷爷这是笑自己摘桃不成还差点儿被蛇咬,嘟囔:“我也没想到自己那么倒霉。”
“你是挺倒霉的。”
陈沛山说着,余光扫过身边的少年。
少年虽面容清俊,但已经显现出属于男人果敢锋利的棱角。
老人笑容加深,补了句:“但有人给你兜着啊。”
*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陈星夏在严宵面前失去了高地位置。
夏澜一个劲儿让她好好谢谢严宵,可她会骂、会损、会怼,就是不会谢。
不过吃饭的时候,陈星夏把自己喜欢的炸河虾分给严宵一半,也算是表态了。
这趟农家院之行在夕阳落幕前结束。
表姑一家还要回去和长辈吃饭,就没留在陈家多逗留。
夏澜整理好采摘的果蔬,让陈星夏帮着严宵捎回家。
陈星夏一听,那句“他是腿断了还是手折了”已经到嘴边,在对上夏女士的死亡凝后,又咽了回去。
巷子里街灯亮起,照着脚下的路。
陈星夏拎着最轻的袋子,跟在严宵身边,单手打字和苏雨萌说今天的惊险历程。
陈星夏多少有些好奇,就问了出来:“你当时不怕吗?”
严宵看过来,她继续:“万一那个蛇咬到你怎么办?”
“不会。”严宵说,“而且被咬,就咬了。”
他这话说的平常,就跟他平时少有地和她对话一样,陈星夏不禁毛骨悚然。
她一把拉住严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哪根弦搭错了,严宵?被蛇咬一口是闹着玩的吗?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许像今天这样!”
“救别人前,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今晚月色很浅,细弯弯地挂在天空。
严宵低头看了眼女孩抓着自己的手,一句话藏在喉咙间,要破口而出。
“你不是……”
他欲言又止,这比不说话还让陈星夏着急,恨不得找个棍子撬开这只千年老蚌的嘴。
她用力抓了抓他:“我不是什么?你说啊。”
严宵张了张嘴,还未出声,不远处的暗处走出来一个人。
路灯从这人头顶拂过,模糊了他的脸,只有耳边,有什么东西映着光闪了下。
他向陈星夏和严宵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