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该罚!该罚!我这就叫厨子准备酒菜,咱们今日一定不醉不归!”
论涿城地界内,明里暗里的势力交错,这位城判大人,定是比不得掌门蓝玉川。
可——
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倘若某天丁城判真就跟青竹派撕破脸皮了,除非蓝玉川在沈万军心里的分量够重,否则青竹派依旧是挡不住沈家军的马蹄碾压。
区区一介下三流势力,沈家军只需派遣三千青龙士,便可轻松将之夷为平地。
由此,蓝玉川和丁城判之间,只要还是相安无事的关系,就谁也不能对彼此失了和气。
丁城判快步走入正厅之际,蓝玉川也是慌忙起身相迎。
二者碰面,寒暄两句,蓝玉川便将其请入上座。
“柔儿,给你丁叔叔奉茶。”
“是,爹。”
蓝柔乖巧倒茶,趁此时机,丁城判笑眯眯的打量着这漂亮侄女,由衷称赞道:
“小柔真是越长越像她娘了,好看,得体,再长开几年,他日势必又是位红颜祸水的尤物啊!”
蓝柔害羞的红了脸,微低着头回道:
“丁叔叔就知道调侃人家~”
丁城判仰头大笑。
“哈哈哈,这哪里是调侃,试问在座诸位,谁不这么想?”
说着丁城判的目光就扫向厅内众人,随之才话锋一转,面色生疑道:
“蓝兄,这几位怎么瞧着面生?府上这是来客人了?”
蓝玉川正欲作答,丁城判又发现了缩在最下座的苗城卫。
“哎?苗宣,你怎么也在这儿?”
被点名的苗城卫,这才压下内心的不安,急忙起身朝丁城判跪拜参礼道:
“属下苗宣,参见城判大人!”
不待丁城判再行追问,蓝玉川便及时插进话来,起身引荐道:
“梁少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涿城的城判大人丁昱。”
沈凉冲城判丁昱微笑颔首。
“丁大人。”
丁昱回以一笑,久经官场的小心思立马活络起来了。
能被蓝玉川称一声“少爷”的公子哥儿……
来头貌似不小?
适时,蓝玉川又指着沈凉对丁昱说道:
“丁兄,这位梁深梁公子,乃是蓝某……在晋城的一位恩人之子,你也知道,我们吃江湖饭的,早年家业尚未安稳,时常走南闯北,且难免会跟一些仇家结下梁子,总之当时若非恩人出手相救,今日涿城内,也就没我青竹派了。”
听得蓝玉川的解释,不光丁昱明白了沈凉的来头,蓝柔、司小空、苗城卫三人,也终于得知了沈凉和青竹派之间的关系深浅。
紧接着,等丁昱和沈凉抱拳拱手打过招呼,沈凉又顺便介绍了一下家仆老钱,蓝玉川便开始向其讲述起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听罢,丁昱微微皱眉,露出一副为难之色,却也没有当即扬声下令捉拿沈凉归案。
也就是说,这件事难办,却也不是不能办。
“小柔,你带着小空去招呼厨房准备酒菜。”
蓝柔和司小空应声而去。
“苗城卫,后面你要做的,就是记住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懂吗?”
苗城卫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蓝掌门,我懂,我懂!”
“好,今日当值结束了吧?回家去准备和家人团圆过年节吧。”
指示是蓝玉川给的,但苗城卫显然还得听丁昱的意思。
而丁昱也是秒懂,挥挥手就放走了苗城卫。
最后,正厅里就只剩下蓝玉川、丁昱、沈凉以及老钱。
蓝玉川将征询的目光投到老钱身上,又眼神询问沈凉此人是否可信。
沈凉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这老家伙虽然怕死了点,但对我还算衷心,蓝掌门但说无妨。”
蓝玉川放下心来,随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粗略估算,至少得有大几千两。
“丁兄,当年恩人救我一命,今日我既知此事,便理当救恩人之子一命,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丁兄笑纳……哦不!是请丁兄代我交予死去的三位城卫亲友,以表歉意。”
“唉!”
丁昱重重的叹息一声,与蓝玉川座位只隔着一方案桌的他,伸手不着痕迹的将那一沓银票取走放入怀中。
“说起来老章他们三个,也算是本官手下的得力干将了,尤其是老章,几乎从我就任涿城城判之日起,就一直跟在我左右,不过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蓝兄又给足了抚恤金,相信他们三个的家人挚友,也是可以理解包容的。”
两根老油条心照不宣的一通操作下来,章城卫三人的性命,便算是交易完成了。
蓝玉川端起茶碗,朝丁昱举杯示意。
“有劳丁兄!”
“蓝兄客气。”
二人以茶代酒,达成共识。
随即,放下茶碗的蓝玉川,含笑对沈凉说道:
“梁少爷,你看丁大人也算帮你我解决了个大麻烦,稍候酒桌上,你我是否应该多敬丁大人几杯?”
谈不上那么嫉恶如仇,也深谙丛林法则的沈凉,不可置否的点头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