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交融,忘却一切。
独属于他。!
但从去年算起,离家也有一年半了,她实在思念长安亲人。
谢无陵也看出她是思乡了,道:“不然,我派人将岳父岳母接来?”
沈玉娇:“那怎么行,父亲母亲年纪都大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谢无陵尊敬长辈,但更在乎妻女。
略作思忖,他朝裴瑕递了个眼色,叫他帮着劝劝。
在这件事上,裴瑕与谢无陵想法相同。
“再推半年吧,明年三月春暖花开时,小观音也快满周岁,可坐船北上,少些颠簸,还能赶在次年中秋阖家团圆。”
他看向沈玉娇,神情沉静从容:“若是两位长辈知晓,定然也以你和孩儿的身体为主。”
沈玉娇迎上裴瑕的目光。
对他,她总带着几分敬。
而今他这般说了,谢无陵一双眼也直勾勾盯着她,沈玉娇轻叹:“好吧,那就再住半年。”
往好处想想,明年这个时候回长安,没准小观音都会喊“外祖母”、“外祖父”了。
-
秋去冬来,转眼四个月过去,春节来临。
五人在山庄里一道度过了一个还算温馨和谐的年。
除夕放烟火时,棣哥儿对着那漫天璀璨的烟火悄悄许了个愿。
“希望能和娘亲、爹爹、谢伯父、妹妹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一辈子也不分开。”
孩子的许愿声淹没在烟花爆竹声中。
子时至,新年到。
沈玉娇看着睡在她面前的一双小儿女,眉眼含笑,恬静温婉。
而裴瑕与谢无陵二人,分坐在她左右两侧,视线皆静静落在她的脸颊。
新岁里,他们各自注视着他们眼中最美好的风景。
但山庄里温馨平静,仿若与世隔绝的日子,终究也有结束的一日。
一开春,长安来了人。
禁庭内官,来寻裴瑕。
说是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太子已经回宫,皇帝特地替太子,聘裴瑕为太傅。
裴瑕不是很想去。
山间岁月平淡安稳,小观音也开始牙牙学语,再过小半年,都能开口喊他一声“叔父”了。
回到长安,人多嘴杂,怕是再无如今的和谐。
但皇帝盛情难却,且裴瑕之前也答应过皇帝,愿为太子师。
实在不好推脱。
谢无陵对此欢呼雀跃,他可巴不得裴瑕快快回去,省得成日在他和娇娇跟前晃。
沈玉娇也劝裴瑕:“你满腔抱负,若是耗在山水之间,岂非浪费?”
“守真阿兄,我记得你曾说过,从前的皇太孙,如今的皇太子,有帝王之相。”
她看向一袭月白色长袍的男人,乌黑眼眸满是坚定的澄澈:“或许,他就是你一直盼着的那位明主?”
裴瑕薄唇紧抿。
良久,他看向她:“玉娘,你既知我抱负,应当也知我此时迟疑。”
沈玉娇眸光轻闪。
“那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余杭。”
她偏过脸:“在这山庄的一年,权当是武陵人误入桃花源好了,总是要回长安的。”
裴瑕闻言,沉默许久。
好半晌,
他扯了扯唇角,似是自嘲般道:“去岁静宁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问我,为何世间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却要独守一夫。”
沈玉娇霎时惊愕。
那孩子竟然有这般想法!
且还问了出来。
她唇瓣翕动,好半晌才寻到自己的嗓音:“那你…你怎么答他的。”
裴瑕如实说了。
末了,他看向一脸恍惚的沈玉娇:“玉娘,若是……”
嗓音忽的喑哑,到嘴边的话流连几番,才艰涩出声:“我愿意。”
-
直到三日后,裴瑕随那内侍离开山庄,沈玉娇仍觉着那日对话,恍若一场幻梦。
不是她疯了,就是裴瑕疯了。
不然他怎么……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她为此事心不在焉,谢无陵却以为她是不舍得裴瑕而失魂落魄。
“娇娇,他都走了。”
床笫间,谢无陵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别想他了,多看看我。”
沈玉娇也不知该如何和谢无陵解释她的恍惚。
但随着年纪增长,她越发不爱为难自己。
既想不通,那便不去想。
敛了心神,她勾住谢无陵的脖子,将他拉向她:“那你再亲亲我。”
谢无陵眸光一暗,也不再客气,俯身吻上去。
“娇娇……”
“我的娇娇……”
贪婪,热烈,吻遍全身每一处。
让她在他的唇舌、掌心、身躯下,灿烂绽放。
沉沦,交融,忘却一切。
独属于他。!
但从去年算起,离家也有一年半了,她实在思念长安亲人。
谢无陵也看出她是思乡了,道:“不然,我派人将岳父岳母接来?”
沈玉娇:“那怎么行,父亲母亲年纪都大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谢无陵尊敬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