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点都不像醉了。
裴瑕仍是拥着她的姿态,听到她的回答,眸底闪过一抹窘色。
但此时收回手,未免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何况,她是他的妻,他与自己的妻亲近,有何不妥?
这般想着,他抱着她,若无其事般:“什么事?”
沈玉娇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心下觉得奇怪,但也找不到理由推开他,便一动不动,自顾自说着:“我今日收到了六张帖子……”
她将拜帖的事一一说了:“我既回了长安,外祖父家定是要去拜访的。姨母从前就疼我,她家下帖,我自也要应邀。至于其他几家……郎君,你怎么说?”
裴瑕被她发间与脖间淡淡盈散的茉莉幽香弄得心驰摇曳。
从前都是在她熟睡时抱她,现下她清醒着,还乖乖由他抱着,与他说话。
“你想何时去外祖家,我同你一同前往拜访……”裴瑕轻声说着,头颅也缓缓低下。
“尽早吧。我都有空,就是看你何时有空。”
沈玉娇答着,忽觉后颈贴上一抹温热,身子不觉一僵,脑袋也有些放空。
他…他这是?
就在她以为许是不经意蹭到时,那温热薄唇再次落下,连着男人揽在胸腹间的长臂也收紧了。
身体贴得更紧,好似要将她揉进怀里般。
“郎君?”沈玉娇分明感受到身后那不容忽视的触感,纤长眼睫急促抖了两下,心跳也愈发快了。
“明日我已有约,后日吧。”
裴瑕低吻着她柔软的后颈,嗓音微哑:“正好明日也能留空备些厚礼。”()
沈玉娇的脑子都被他这细碎的吻弄得一团糟乱,浑浑噩噩嗯了一声,身子却莫名其妙地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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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极少这样亲昵的温存。
印象中,多是事后,他会轻拍她的后背,替她擦额上的汗,或是俯身,轻贴一贴她的额头。
唇齿相依的情况,也只寥寥几次。
当那修长的指节探入亵衣时,沈玉娇意识陡然清醒,下意识伸手去按:“郎君,你......”
“有点难受。”
男人低哑嗓音在后响起:“我不胡来,让我抱一抱,会好些。”
沈玉娇一张脸滚烫,咬着唇,心道,若只是抱,怎么还伸手呢。
他定是醉了。
愣神间,那只手已探入亵衣,男人的薄唇也贴上她的耳垂。
漆黑寂静的夜里,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沈玉娇紧紧闭着眼,许是太久没做这样的亲密事,整个人也紧张得厉害。
不过裴瑕的确说话算话,没有胡来。
哪怕她能感受到他难受得厉害,他也极力克制着,只抚着她,深深浅浅吻着她的脖颈与侧脸。
清甜茉莉香与他身上华贵沉雅的檀木香气交织着,盈满彼此的呼吸。
良久,男人的脸深埋入她的脖颈。
沈玉娇眼皮轻动,迟疑片刻,轻声道:“还很难受么。”
“无妨。”
身后男人低低道:“过会儿就好了,你睡吧。”
沈玉娇默了两息,这样抵着,也没法睡啊。
大抵是有黑夜的遮蔽,人的胆子也大了些。
沈玉娇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郎君,不然......我帮你?”
身后之人似是怔了下,问:“怎么帮?”
沈玉娇脸颊愈发烫了,但问都问出口了,且离她生产出月子,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总不好一直这样叫他忍着。
她没说话,只闭上眼,默默朝后伸出手。
握住的刹那,她的呼吸屏住,耳畔听到一声低哑的闷哼。
“玉娘……”
“……”沈玉娇咬着唇,不说话,只当自己的灵魂离了窍,五根手指有它们自己独立的意识。
第一次做这事,她毫无章法。
但看他没阻拦她,她便硬着头皮继续。
直到手有些酸了,她到底没忍住,问了句:“好…好了么?”
“……”
身后静了一息,而后是男人无奈哑笑:“你说呢。”
沈玉娇:“……”
果然还是不行啊。
下一刻,肩膀却忽的被男人揽过,由背对改为面对面,沈玉娇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好在幔帐里漆黑一片,哪怕面对面,也看不清模样。
温暖锦衾中,男人修长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他说话的气息若有似无
() 拂过她的额头:“得这样。”
沈玉娇的脑袋彻底空了。
手真的不像是她的了。
良久(),茉莉与檀香氤氲的帷帐里?()?[(),渐渐散开一阵栗子花气息。
翌日清晨。
“娘子,郎君出门前特地交代了,明日去李府的礼品他会置办好,让你不用操心。”白蘋伺候着沈玉娇起身,见她盯着手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疑惑:“娘子,手怎么了么?”
“啊。”沈玉娇一怔,羞窘地咳了声:“没…没什么。你刚才说的,我知道了。他置办就好,我也轻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