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回家了,你想看多久都成!”
幺鸡也附和:“嫂子生得那样好看,待穿上婚服,戴上花冠,定是倾国倾城!”
听得这些吹捧,谢无陵嘴角翘起:“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
说着,他大步往街上去:“走,再陪老子去趟婚庆行,再核一遍明日的流程。”
“好嘞!”山猫和幺鸡连忙跟上。
三人一行,直在婚庆行待了快一个时辰,谢无陵才心满意足出来。
他一共与衙门请了五日婚假,今日事忙完后,一时变得无所事事。
回家呢,家里又没人,回去对个空屋子也没劲儿。
不回家,在外晃着也没事干——
就在他寻思着找个茶馆点碟花生米打发时
() 间(),忽的看到一家卖绒花的铺子开业?()_[((),铺红毯,挂灯笼,还搞半价酬宾,门前车马喧阗,热闹非凡。
金陵城卖绒花的铺子不少,但门面开得这样大,还是少见。
一打听才知道,这家店主人是扬州富商,家中很是不差钱,娶了个金陵的媳妇儿。因着媳妇儿想开店玩,便特地开了家绒花店来哄媳妇儿。
“我们家老爷说了,有无赚头另说,只要夫人欢喜,由她折腾。”店里的掌柜如是说。
幺鸡一听,私下嘀咕:“难怪卖个绒花还搞这么大排场,原是家里有个败家娘们。”
话音刚落,脑袋就被狠敲一下。
幺鸡捂着额头鬼叫一声,委屈抬眼:“老大,你打我作甚?”
“什么败家娘们?你懂个屁!”谢无陵道:“老话说,会疼媳妇家宅兴旺,这老板晓得疼媳妇,很合老子的意。走,咱也进去逛逛,给你嫂子挑朵绒花。”
金陵绒花,在江南颇有雅名,因着其艳丽多姿,又有“花开不败,一世荣华”的寓意,是以深得大姑娘小媳妇的欢喜。
这新开的荣华阁里,大都是些女子来逛,陡然进来三个大男人,不免惹人侧目——
“呀,男人也来逛绒花铺子?”
“快看,那最高的,长得好俊呀。”
“看到了看到了,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
听得这些窃窃议论,山猫凑到谢无陵身边:“老大,小娘子们都在看你呢。”
谢无陵目不斜视,看着柜台上展示的那一朵朵精巧秀美的绒花,漫不经心:“看就看呗,老子个大男人,被她们看几l眼也不会少块肉。”
山猫一噎,他哪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想说自家老大受欢迎嘛。
不过这种全是女人的脂粉堆里,山猫和幺鸡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反正他俩也不买,和谢无陵打了声招呼,便到门口等去。
大抵谢无陵自小就生在秦淮花船那种女人堆里,又是被妓子们养大的,并不觉得待在这种女人扎堆的地方有何不妥,气定神闲地踱着步,继续挑着绒花。
是买这朵桃花呢?还是买这朵百合?
这枝牡丹也不错,大红色喜庆,明日成婚也能戴……
谢无陵挑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每一朵花都适合自家小媳妇。
若不是一朵绒花的价格不便宜,他恨不得买下春夏秋冬一整套——
春日桃花,夏日荷花,秋日金桂,冬日红梅,让那四时之景都簪在沈玉娇乌鸦鸦的鬓边。
然而这些时日接连购置家具、买衣裳、办婚仪、酒宴,处处都是花销,他又答应她日后只做正经营生,再不去六爷那领些打打杀杀的黑活……就衙门那点俸禄,只够养家糊口,容不得他再奢侈挥霍。
何况过完年,家里又要添个小崽子。
成了家的男人,再不是从前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心境了。
心下感叹一番一文钱难到英雄汉,视线也由那一整套的四时之景挪开,余光陡然
() 瞥见另一个柜子上摆着的白色玉兰花发梳。
那枝玉兰花和寻常绒花不同(),每朵光泽细腻的花瓣边还掐了一圈金边⑹()_[((),那淡淡金边非但不减玉兰花的雅致,反而愈显精致秀气,整枝发梳栩栩如生,玉兰花尾处的几l片叶子上还镶了几l颗碧玉珠子,晶莹剔透,灵动别致。
看到这枝花的第一眼,谢无陵就想到沈玉娇别在鬓边的模样,实在很符合她那番清贵书卷气。
“小一,这枝花多少银钱?”
谢无陵开口,另一道低沉嗓音几l乎同时响起:“那枝,包起来。”
谢无陵:“……?”
他回过身,便见不远处站着位白衣玉带的年轻郎君,仪表堂堂,清俊出尘。
饶是同为男子,谢无陵都不得不服,这男的长得……嗯,有点东西。
是那种很招小娘子喜欢的文绉绉小白脸。
也是那种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养尊处优贵公子,和他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这会儿,这小白脸要和他抢一朵花?
谢无陵收回视线,拧眉乜着那店小一:“老子问你话呢,这枝花多少钱?”
那店小一站在原地,尬了一瞬,而后朝着谢无陵道:“不好意思,这位郎君,这枝花,那位郎君已经要了……”
谢无陵道:“这花是老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