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是第一次来峙州吧?”
许是听到了楚秋的话,旁边竟有人笑呵呵道:“峙州境内,这‘极乐擂’可算得上是声名远扬了。”
楚秋瞥了他一眼,“此话怎讲?”
话的人身着灰色曲领长袍,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面容粗犷,腰间挂剑。
他指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江湖人,话语调却是细声细气:“道长若是感兴趣,前往一观便是。”
“多谢。”楚秋微微颔首,不置可否,道了声谢后,便牵着二驴挤开人群,走向一旁路。
而那搭话之人目光追着楚秋看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大人,方才那人有古怪?”
在他身旁,一名青衣厮不知何时钻了出来,低声问道:“要不要禀报上去?”
“只是个道士,不必了。”佩剑壮汉摇了摇头,细声道:“最近峙州来了很多生面孔,叫
青衣厮连忙点头。
壮汉接着又道:“圣女呢?”
“的不知。”厮脸色剧变。
壮汉的目光看向他,淡淡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
言语中,有些许冷冽之意。
“的知罪……”青衣厮把头低垂,声音颤抖:“圣女昨日便离开了平山城,并未向我等透露行踪。”
壮汉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直接道:“派人去找,‘极乐宴’召开前找不回圣女,你们自行了断。”
完,踏步就走,独留那厮一人在原地颤抖。
而壮汉的行进路线,或是有心,或是无意,正是楚秋离开时的方向。
……
楚秋并未去看那极乐擂的乐子,那两个江湖人不过九品实力,又能打得出什么花儿来?
他牵着二驴,一路寻了间饭馆。
门口蹲着的二手捧大茶碗正在漱口,看到来了客人,连忙站起来相迎。
楚秋将二驴拴在门口的马桩旁,往它嘴里塞了几块妖物肉干,让它自己慢慢嚼,便迈步走进店内。
饭馆内没有多少客人,零零散散坐着几个神态恹恹的汉子。
这些人看上去形容枯槁,嘴唇泛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一般无精打采。
二似乎习以为常,余光都懒得瞟那几人一眼,“客官,您要来点儿什么?”
楚秋将目光从那几人身上收回,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道:“来二十斤面饼,包起来带走,再下一碗牛肉面,多切牛肉。”
“得嘞,马上就来。”
待二走后,楚秋又开始观察那几个汉子。
形容消瘦成这副模样,嘴唇乌青,很可能是中了毒,造成这种症状,绝非一日之功。
楚秋本能地开始思考,这些人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该,什么毒可以不致死的前提下,把人折腾成这副模样。
思考半晌,楚秋叹了口气:“峙州也不太平啊。”
“如今这底下,哪里还有太平之地?”
忽然。
楚秋背后传来一个温声细语的嗓音,随即,方才那佩剑壮汉便坐到了楚秋面前,笑容满面道:“道长,真是巧了,才刚分别,竟又在这里遇见了。”
“确实很巧。”楚秋也笑了起来,却没有戳破对方。
他的目光扫过壮汉的喉结,又在上唇、下巴掠过。
壮汉注意到这一点,笑容不减,直接道:“我这嗓音是生的,道长不必担心我是宫中之人。”
着,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翻起两只杯子,倒满茶水推在楚秋面前,“我听道长先前之意,是对这世道也有怨言?正好,如今世道颇艰,我虽出身寒微,却也想要做一番事业,正愁身旁没有志同道合之人。”
“方才一看道长,便觉得极为投缘,特来聊上几句,若有冒昧之处,还请道长见谅。”
“贫道不过就是一个云游四方的旅人,阁下若想拉我入伙干什么大事,却是找错人了。”
楚秋捏起茶杯,看着里面浑浊的茶汤,淡笑道:“阁下如果要做大事,不如把这平山城内的鬼祟先解决了?”
壮汉闻言,也是笑了笑:“平山城乃是鸢门治下,真有什么鬼祟,也该是鸢门弟子出手,哪里轮得到我这种角色?”
楚秋放下茶杯,意有所指道:“眼前的鬼祟都管不得,那就不知,阁下究竟要办的是什么大事了。”
“道长是指这些人?”壮汉回过头,看了眼那几个形容枯槁的汉子,随后淡淡道:“道长若是知道他们为何会落得这般模样,想必就不会再可怜他们了。”
楚秋只是一笑,“愿闻其详。”
“这话就得回到极乐擂。”壮汉道:“道长莫要以为先前那两名江湖之人上了极乐擂,就是为了比武斗勇而去的。”
“武夫不比武斗勇,还能比什么?”楚秋故作疑惑道:“难不成要比琴棋书画?”
“哈哈,道长,您这句话倒是误打误撞对了。”
壮汉大笑道:“上了极乐擂,除去比武,想比什么就比什么。琴棋书画也好,斗虫斗鸟也罢,就算掏出裤裆里的玩意儿比比长短,也无不可!”
“如此来,这极乐擂,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楚秋舒展眉头,玩味道:“但武夫从来都是靠实力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