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滟身上特别酸痛,一开始觉得特别冷,像在冰窖里,后来又觉得特别热,跟被闷在砂锅里似的。
一转眼,出了不少汗,浑身黏腻腻。
她忍不住伸手去扯身上的被子跟衣服,却被人按住。
半梦半醒间,有人替她擦了身上的汗,又时不时给她喂温水。
她脑袋昏沉沉,稀里糊涂地喊:“我想尿尿。”
身体腾空,她被人抱进洗手间,苏滟闭着眼睛,扭着身子,费劲拉扯自己的卡通睡裤。
突然听见一个低沉的嗓音问:“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她脑中刹那间清明了好些,睁开眼睛抬头一看,秦灿烨大喇喇地站着她跟前。
“秦灿烨,你出去!”
脑子是清醒了,尿意却没了,苏滟蹲在马桶上皱眉。
没一会儿,她听见门外传来询问声:“怎么那么久,上不出来吗?”
她翻了下眼皮,这人什么情况,管天管地还管她上厕所。
“别吵,我在酝酿。”
又过了一会儿,秦灿烨直接走进卫生间:“你上你的,我洗个手。”
他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打洗手液、搓手、洗手,样子格外悠闲,甚至吹了声口哨。
苏滟刚想开口怼他,尿意来了。
第二天醒来,苏滟感觉身体不再疼痛,只是有些疲乏。
卧室门打开,保姆端着杯热牛奶走到床边:“太太,你醒了,喝点牛奶吧。”
苏滟喝了两口,就推开了杯子。
保姆问:“太太,怎么不喝了?”
“嘴里没味道,喝不下去。柳姨,我想吃鸭舌,你去给我买点,要微辣的。”
话音刚落,传来一声呵斥。
“刚发完烧,吃什么鸭舌!”
苏滟被男人的呵斥声吓得一颤,转头看见秦灿烨阔步走进卧室,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这人怎么没去公司。
他板着脸看向保姆手里的牛奶,道:“去给太太煮碗皮蛋瘦肉粥。”
苏滟叫住保姆:“柳姨,你别煮,我什么粥都不想吃,我就想吃鸭舌。”
保姆有些两难,一会看看先生,一会瞄瞄太太,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苏滟扭头躺下,听见两人离开的脚步声,心里越来越气,想吃个鸭舌都不行,她怎么过得这么憋屈。
过了半小时,她听见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保姆的声音:“太太,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要,我不想吃。”她紧闭着眼睛,脑袋往被窝里拱。
突地,罩在头上的被子被人撩开,她瞪着桃花眼气呼呼地看向床前的人:“秦灿烨,你想干嘛,强按我头喝粥吗?”
“你这头倔牛,是按头就喝的吗?”
秦灿烨语气不柔地道:“不是喊着要吃鸭舌?还不快起来!”
保姆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托盘里有一盘鸭舌,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
“太太,先生刚刚特意开车去给你买的鸭舌。”
苏滟看了眼盘子里的鸭舌,皱了下鼻头:“怎么不是辣的?”
保姆柔声道:“太太,你刚发完烧,不能吃辣的。”
秦灿烨没什么耐心的样子,朝着保姆昂了昂下巴:“太太不想吃,你拿去倒了。”
“哎哎哎……”苏滟一把抢过那盘鸭舌,“谁说我不想吃的。”
苏滟吃鸭舌的动作很利索,舌头一卷一吸,一口吃一个,很快就着一小碗皮蛋瘦肉粥消灭了十几个鸭舌。
她放下碗筷,才发现秦灿烨眼下隐隐泛着青色,眼底墨黑,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鸭舌。
苏滟是从不吝啬分享美食的,把鸭舌递到他唇边,问:“你要不要尝尝看?可好吃了。”
秦灿烨并不领情,别过头,拒绝得很干脆:“我不吃内脏。”
苏滟咂咂嘴,感叹了句:“网上都说鸭舌的口感就像舌吻,你不吃鸭舌那就永远都无法体会到哦。”
话音刚落,秦灿烨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锢住她的脑袋,倾身同她接吻。
身体挣脱不开,人仿佛要被他整个吸入进去,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舌头传遍全身,似过电一般。渐渐地身体像一汪春水似的软瘫在他的怀里,苏滟特别温顺的让他亲吻。
过了许久,头顶传来秦灿烨悠悠的调侃声:“你现在觉得鸭舌的口感像舌吻吗?”
苏滟闷在他怀里一声不吭,秦灿烨的心脏声音很沉,扑通扑通,富有韵律地敲击着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
她们有过很多次的接吻,但是苏滟每次不到片刻就侧脸躲,秦灿烨就也只能作罢,这般深入且绵长的接吻,她们从未有过。
原来舌吻是这样的感觉,说是柔糯带弹、清腴嫩滑毫不为过,那得是多好吃的鸭舌才可以比拟的。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眸,郑重其事地问:“你刚刚吸了我好多感冒病毒,会不会被我传染感冒?”
苏滟病了好几天,直到周末才恢复得差不多,只是还有些咳嗽。
也不知道是她的感冒病毒太弱,还是秦灿烨的身体素质太好,哪怕他时不时把她拖过去体验下鸭舌的口感,他也始终没有被传染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