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你这是怎么了?”小厮看着喜儿,“怎么脸色都白了?”
“我,我没事。”喜儿摇着头,却是往温语蝶身边更靠近了一些。
“那口井先不管它,这日头也大了,你们先休息,余下的慢慢来。”温语蝶拿了一袋子银子给那小厮,“给兄弟们分了自己去买些茶水喝。”
“多谢小姐!小人这就去。”小厮领了银子便欢喜的退下了。
温语蝶带着喜儿回了屋,刚坐下,便看着喜儿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本小姐?”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这是搓着手,紧张不安的低垂着头。
“你跟了本小姐也快一月了,本小姐自认还是有些了解你的。”温语蝶轻声道:“你一有事便会不由得搓手。”
“小姐,奴婢,奴婢也只是听说。”喜儿紧张的跪了下来,“这院子不干净,后头那口井也一定一定不能掀开。”
“不干净?难道那口井里死……”
“小姐,您别说了,奴婢怕。”喜儿环顾着四周,哪怕现在还是午时她都感觉阴森森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语蝶语气也冷了下来。
“奴婢也不清楚,只记得几年前一个小厮进了这里后就没再出去,后来福伯说他掉井里了,从那以后,这院子就不太平了,慢慢的,便没有人敢来了。”喜儿说话的时候都在哆嗦。
“我们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呢!”温语蝶拉过喜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怕,你要是真的害怕,就不要去后边,我让温图陪着你。”
“谢谢小姐。”喜儿咬着唇,轻声道:“小姐您真的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呢?那些鬼怪之说不过就是吓唬人的罢了。”温图从外头走了进来,“小姐,小人已经让人准备了午饭,您先用些。”
“嗯。”温语蝶道:“温图,这几日你就陪着喜儿。”
“是,小姐。”温图想也没想便应下了,“小姐,您说王妃和苏管家将我们迁到这边,难道是想吓唬我们?”
“应该不会吧!王妃入府不足月余,苏管家更是才来了几天,他们应该不知道这院子的事。”喜儿轻声道:“或许只是单纯图这里离静水阁近吧!”
“喜儿说的有道理,我们随景哥哥入住这里也有段时间了,也都不知这院子的事,更何况他们呢!”温语蝶轻声道:“温图,这事儿往后不准再说。”
“是,小人明白。”温图拱了拱手方才唤了外头的人准备午饭。
菜色清淡,三素一汤。
“小姐,苏管家吩咐了,您身体未愈,要吃清淡些,所以安排了这些。”温图道:“小人听说王妃那边也差不多。”
“往日还能见点荤腥,今日这是连肉沫都舍不得下了。”温语蝶无奈的叹了口气,“身子虚弱的人,不更该进补吗?”
“许是苏管家担心小姐您虚不受补吧!”喜儿夹了一块豆腐放温语蝶碗中,“豆腐细嫩,小姐您尝尝。”
温语蝶秀眉微蹙,抬眸看了眼喜儿,见她面无异色,才淡淡的道:“这盘豆腐就给你们吃吧,本小姐吃些青菜即可。”
“小姐……”
“小姐赏赐,你吃了便是。”温图冷声打断了喜儿的话。
昨儿褚善儿送来的东西里头就含了巴豆,这会儿温语蝶听到跟豆有关的都要吐了,怎么可能吃的下去!
“是,那奴婢谢过小姐,小姐您待奴婢真好。”喜儿有些感动的对着温语蝶福了福身。
那边,褚善儿特地吩咐人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王妃,奴婢怎敢与您同桌而食,这不合规矩。”木槿受宠若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呢!”褚善儿笑笑的道:“姑姑来这儿教本王妃规矩,那就是我的教习师傅,师傅和徒儿一起吃顿饭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怎就不合规矩了呢!”
“可是,奴婢……”
“今日我们只论师徒。”褚善儿笑笑的打断了木槿的话,随手给她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肉,“师傅坐下吃饭吧!”
“多谢王妃。”木槿抿着唇,那副一直高高在上的态度一下子软了很多。
她虽然是御前的人,虽然皇上也看重她,可再怎么看重,她也不过是个下人!
何曾得到如此的待遇!
木槿小心翼翼的陪着褚善儿吃饭,看着褚善儿时不时夹给她的菜,不带讨好之意,有的只是自来熟那般的亲切。
也是,这安王妃可是连惠妃都敢轰走的人,难道真会怕她一个御前的人吗?
“王妃,您为何对奴婢这么好?”木槿低声问了句。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褚善儿嚼着嘴里的菜叶子,状似无意的回了句。
木槿嘴角弯了弯,也给褚善儿打了一小块茄子,“王妃都不吃肉吗?”
“吃啊!只是我身子虚,大夫让忌口。”褚善儿憋着嘴,愤愤的道:“等本王妃养好了身子,一定要大快朵颐!”
“王妃,这可不妥,猛的进补不利于身子的健康,还是应该循序渐进才好。”木槿说着话,又给褚善儿夹了一块脆笋。
饭后,木槿体谅褚善儿身子虚,便提出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