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这人儿的五官,和您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裴欣轻声道。
“是啊!和我小时候一样。”褚善儿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
“裴欣姑姑,你是我娘的陪嫁丫鬟,你知道她都在忙些什么吗?”褚善儿抬眸看着裴欣,眼中微微闪着泪花。
“我娘曾跟我约定,等我大婚,她一定会回来的。”
“小姐……您大婚太过匆忙,夫人她……她可能是赶不及。”裴欣小心翼翼的开口替步雁荷解释了一句。
“我都二十了!她若是有心,早该回来帮着相看合适的对象了。”褚善儿的这句话没有过脑就直接说了出来。
是原主在心里忍了又忍,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的话。
“小姐,您别怪夫人,夫人她……”裴欣咬着唇,叹了口气,“夫人会回来的。”
褚善儿看着裴欣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又是一皱。
难道原主娘离开还有什么隐情吗?
“小姐你瞧这小人儿的神态,夫人肯定也是很想您的。”裴欣岔开了话题,轻声道:“她也想送您出门上花轿,看着您拜堂成亲。”
褚善儿抚摸着那木雕小人。
一个母亲正慈爱的看着身穿红衣喜服,头上半盖着红盖头的女儿。
可她似乎忘了,她的女儿长大了,五官都长开了,早就脱了脸上的稚嫩,又哪还能一模一样呢!
褚善儿在听雨轩待了好一会儿,才从里头出来。
大大的日头下,恍惚有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哭泣的原主。
“嫡姐,你在这呢!”一道娇柔做作的声音将褚善儿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有事?”褚善儿淡淡的回问了句。
“赵姨娘托我给嫡姐带一份礼物。”褚月轻声道:“她本想亲自给你的,只是有个江湖术士说今日你们不宜见面,否则会招致祸端,所以只能出此之策了。”
褚善儿瞥了眼褚月手中的东西,不过是一盒寻常的胭脂罢了。
“替我向赵姨娘道句谢。”褚善儿接过胭脂,淡淡的说了句。
这褚月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赵凌薇对原主极好,甚至比对她的两个亲儿还要好上几分。
在一定程度上也弥补了原主缺失的母爱。
“嫡姐,你现在要去哪?”褚月道:“今儿你回门,前院那边来了好些夫人小姐。”
“嗯?她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今日侯府不宴客?”褚善儿眉头微皱,刚进府的时候,便宜老爹就跟她说过这回事了。
“总会有些厚着脸皮登门的。”褚月无奈的道:“来者是客,也总不能把人家都轰出去了,免得落了别人口实,说我们褚家攀上了皇家就摆起了架子。”
“来就来了吧!”褚善儿看了眼前院的方向,又看了眼褚月,“爹爹说我大婚后你身子也不舒服了,是路上着了凉?”
“应该吧!就是有些头晕罢了。”褚月道:“让府医开了副方子吃着也好些了。”
褚月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垂下了眸子。
那一晚她从褚善儿的喜房里出来没多久就觉得浑身燥热,意识涣散,只好寻了借口匆匆离开。
只是才走到后门,她就……
褚月捏紧了拳,那一日的耻辱她不会忘的!
“嫡姐,有件事我一直忘了提醒你,你新婚那日带的合欢散可要收好,切不可让人发现了。”褚月压低声音道:“否则会招来麻烦的。”
“合欢散?我没带呀!”褚善儿随口道:“我问过了,那种东西吃多了容易死人,所以我随手给扔了。”
“什么?扔了?”褚月诧异的惊呼一声。
难怪那夜看她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原来压根就没听她的话服用合欢散!
可若合欢散被扔掉了,那晚的水壶里怎么会有合欢散!
难道……
褚月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一定是温语蝶那个贱人!
除了她,就没有旁人知道她的计划了!
该死的温语蝶,没伤到褚善儿反而误伤了她!
“你这是干嘛?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褚善儿惊讶的看着褚月,“不过就是扔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我,我不过是担心会有人误以为是面粉,万一被捡走吃出事儿怎么办?”褚月扯了个理由搪塞道。
“怎么会呢!”褚善儿道:“要真出事了,街头巷尾早就传遍了。”
“那……”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褚善儿抹了把额上的汗,“好热,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是,嫡姐。”褚月抿着唇,这个蠢货!
“月儿,你走路怎么这么奇怪?”褚善儿垂眸看向褚月的下半身,“哪里不舒服吗?让府医来看看?”
“不,不用了,就,就是前儿从安王府出来的时候因为头晕扭到脚罢了。”
“啧,瞧你,都扭伤了还跟着爹爹进宫,还出来到处走动,也不怕以后都这么走路了。”褚善儿道:“回头还是让府医给你揉揉受伤的位置。”
“不用了!”褚月一口回绝。
“好,不用就不用。”褚善儿道:“你别这么紧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