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多说话，目光只静默地落在慕炎辰身上。
她知道他和她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会在乎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其实，慕炎辰做事决绝，向来不拖泥带水。
“慕炎辰，祝你早点大成！”
他笑了，勾人心魄的眸子惹人着迷。
“娇儿，不应该是祝我，而是祝我们。”
——
李密死后不久，大理寺少卿秦硕就将此事汇报给了皇上。当夜，有圣旨急召睿王慕晟进宫。听当时守门的太监说，睿王慕晟在殿内跪了一宿。
翌日。
宫里便传来消息，皇上将睿王慕晟贬为藩王，发配到西北之地。
季文娇听闻此消息后，夜不能寐。
“只是降位？”
西北之地虽然苦寒，却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慕晟到了那地方，岂不是做个逍遥王爷，甚至于还能当上土皇帝？
她不服。
好几次，她都准备亲自去睿王府将慕晟砍得半身不遂，下肢瘫痪。每一次，她都被慕炎辰拦住。
“父皇已经下达了旨意，对他做出惩罚。你若是去睿王府残害他躯体，父皇必不能轻饶你。”
她眸色深红。
“皇上对睿王未免太偏爱。即便知道他故意捏着赈.灾银，也不愿意伤害他。那么……皇上是不是也知道是睿王害死了我的爹爹？”
她的手紧紧拽着慕炎辰，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
慕炎辰咬着嘴皮，痛心地看着悲恸的女子，不敢说话。
大悲之后，季文娇兀自大笑起来，“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皇上又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即便知道我爹爹是被慕晟陷害，没有实质的证据，也不会惩罚他。即便知道他紧握国之根本的赈.灾银，不愿意给淮南百姓用，皇上也只是轻飘飘的对他小惩以戒。”
轻轻拍着女子的肩背，慕炎辰用足柔情道：“怎么会呢。父皇对他惩罚很严厉，让他去西北苦寒之地。父皇平日虽溺爱慕晟，却由不得他胡来。”
猛得一下将慕炎辰的手甩开，季文娇怒了，“让他去西北之地当
藩王，就是对他的惩罚？”
望着越发激动的女子，慕炎辰伸手一揽，将她抱得越来越紧。
“娇儿~你冷静点，皇命不可违！”
“狗屁皇命！不能为民做主之人，凭什么坐在高位。我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平日里总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挂在嘴边。等到真正实施时，他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皇上，他可当真是双标狗！”
她骂骂咧咧。
正准备将皇帝老儿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一遍时，慕炎辰狠狠捂住了她的嘴巴。
尖锐的牙齿对着慕炎辰的手掌狠狠咬了下去，鲜血流了她一嘴。
被咬之人并未发出一声叫喊声。
她咬
着咬着，便没有力气了。
从慕炎辰的怀里挣脱出来，季文娇蹲在角落里，泪水不停流淌。屋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那里是肆意的泪痕。
“慕炎辰，我要的报仇雪恨，不是让他们去另外一个地方享福。”她坚韧的眸光中盛满了眼泪，直勾勾地盯着男子。
“我知道，我保证会让他们死。只是如今我还办不到。整个大齐真正的掌权者，是父皇。但此刻我可以答应你，等到权利交替那一刻，我会如你所愿。”
他慢慢走过去，为她将眼角泪水擦拭干净。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只一遍一遍道：“慕炎辰，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