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在睿王府发疯的消息不胫而走。
跟随着他的部分官员在睿王府开小会时，慕晟掀翻了桌，手抖脚抖好一阵，将臣子们骂了出去。
偌大的睿王府正殿内，独留下慕晟近乎癫狂般地披头散发。
门口跪着的梳着双髻的小丫鬟瑟瑟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不留神，怕惹得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侧目。
慕晟眸光中带着血色，将扔碎的茶碗瓷片捡了起来，握在手心。浓浓的鲜血流淌出来，他阴鸷的眸里恨意四射。
“滚走，将周侧妃叫来！”他怒吼一声，眉眼里都是杀气。
“奴婢、奴婢马上去！”
抖得如同筛糠般的婢女极快地离开了主殿。并且在片刻之后
将周侧妃带了过来。随即，婢女又安静跪在门口。
慕晟努力保持镇定，身子却止不住颤抖，连嘴里牙齿上的肉都在颤抖。
上前走了几步，手上带血的碎瓷片掉落下来，慕晟用血淋淋的手捏起了女人的下巴，“你、敢下药害本王！”
周湘林一脸惶恐，眼泪从充满恐惧的眼眸里流淌出来，“妾身怎么会害晟哥哥，妾身从进入王府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晟哥哥好。”
慕晟手上的力气又紧了一分，整个手掌漫出更多血色。
“‘爽玉髓’是使人上瘾的毒药，本王刚刚已让医者查了，你还想狡辩？本王近来不过是几日未服用，身体就像是被万千只蚂蚁爬过一般。”
“周
湘林，你这个毒妇！本王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对我！”
周湘林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那东西不会是毒药，我问过葛大夫，那就是使人舒爽的好玩意。晟哥哥，你最开始用的时候不是觉得它让你舒服吗？”
啪得一声，一个血掌印在周湘林脸上。
“舒不舒服，由得着你在此反问本王？”
周湘林大气都不敢出，泪水滚滚流淌出来。前些日子，服用‘爽玉髓’的睿王，天天神清气爽，每夜驭女无数。
他就是沉迷其中，舒服得无法自拔。
当时她还在房里吃醋许久。
她找来‘爽玉髓’是为了让慕晟离不开她，而不是让慕晟离不开女人。再说，‘爽玉髓’是从
葛大夫手中拿的。
葛大夫在上京中素来有点名望，都知道他是仁医，又怎么会给她毒药。
“晟哥哥，许是找来的那些人，是庸医，看不出好赖货！他们上次调制出来的解药还让睿王咳血了。”
“晟哥哥，妾身是实打实的为你好，妾身的身体和心都交给了你，妾身就算是给自己下毒，也不会给郎君下毒。”
慕晟眸光越来越红，浑身燥热啮齿之感，让他几乎疯魔。
殿内桌面上所有东西都被扫落，嘈杂错落的在地上发出声响。
“都怪你！本王若是有意外，你得来陪葬！”慕晟整个身子蜷缩在地，口中是对周湘林无尽谩骂。
“速将给你药的人找来！”
周湘林红着
眼眶，迟迟不离开。
她下咬着嘴唇，望着瑟缩在角落处的慕晟，轻声嘀咕道：“妾身惶恐，真心不知道不服用‘爽玉髓’后，会使晟哥哥如此痛苦。眼下，买药的葛大夫出门闲游了，妾身也找不到……”
越是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
彼时，慕晟就像头猛兽一般扑了过来，凶狠的模样似要将周湘林吃了。
只是还未扑到周湘林身上，就昏倒了。
周湘林慌了，连忙起身张罗着府里的人去请名医。
慕晟的侍卫丁卢此刻恰巧出现，捂住了女人的嘴。并且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将门口那位兢兢业业跪地的婢女，一剑抹喉。
“睿王眼下的状态很糟糕，不能大肆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