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夜里。
季文娇赶到皇宫时,慕炎辰早已在宫门口等待。
季文娇提着药箱下了马车,冷颜焦急的矜贵男子立马来接,“皇宫里,是何人生病,请过旁的太医没?”
问过基本情况后,她低垂眼眸,跟着前面快速行走之人。
提着宫灯的太监们行色匆匆,她的夫君比任何人都急。
晚清宫内,灯火通明,睡塌上的女子娇弱惨白,呼吸浅浅。靠近这位南国大长公主时,季文娇微微一窒。
即便昏迷,此人也尽显娇柔魅惑之姿。
沈清娆本人比画像上还要美上三分。
“娇儿,沈公主怎么样,有把握救醒吗?”
手腕一下子被拉拽住,季文娇抬眸望着风光霁月的男子,语调淡淡道:“不知道,我会尽力。”
倏然之间,慕炎辰紧了紧手,“娇儿,靠你了。”
素手轻轻搭在沈清娆的手腕上,季文娇又闻了闻今日此人所喝下去的药。她眉头微蹙,语气焦躁,“来人,准备清水。”
宫人们照做不误。
随即,她从药箱里面将一根巨大的银针掏了出来,在沈清娆的涌泉穴狠狠扎了一针。陷入昏迷的女人,微微睁眼。
这双迷离魅惑的眼眸正好对了过来,季文娇端起一碗清水,轻声呢喃
道:“沈公主,请你喝了它。”
沈清娆疲惫不敢,双眼狐疑惶恐地凝视过来。
“我是医者,专门来治你病的。”
沈清娆看了一眼慕炎辰,随后又望了望身边的宁儿,这才喝完白水。
又添了一碗,季文娇道:“再喝。”
沈清娆苍白面庞微怒,“何意?”
“催吐洗胃,如此反复多次,才能将沈公主体内的毒稀释掉。若是不这样,半刻钟以后,沈公主还会陷入昏迷。若是再昏迷,恐怕扎十次涌泉穴也无半分转醒可能。”
清冷笃定地说完,季文娇顺手写下药方,“黄连、黄柏、甘草、黄芩各半钱,用水煎服。”
完毕后,她收起药箱。
“我已尽力,若是沈公主不愿意尝试,那便自求多福。”
一堵肉墙挡住了季文娇的去路,慕炎辰此刻正灼灼望着她,似是不愿意让她就此离开。
“娇儿,你还未说沈公主是中了何种毒,怎么就匆匆用药。本王素来知你谨慎,今日行事为何匆忙?”
沉默几秒,她昂头凝视着慕炎辰,语气虽轻却铿锵有力道:“你信我吗?”
倾城隽秀的脸庞闪过一丝不自在,须臾后,他点了点头,“我信你。”
娇软声音响起,沈清娆突然开口,“阿辰愿意相
信的人,本宫也相信。来人,灌水,按医者说的。”
瞩目望过去,沈清娆一边喝一边吐,气色越发不好。虽如此,在催吐洗胃后,沈清娆喝下熬好的中药后,毒素减轻许多。
众人见状,全都松了一口气。
宁儿俯身在沈清娆耳边说了点什么,沈清娆目光落在季文娇身上。她斜躺着,凝视着有神医之名的景王妃。
晚清宫渐渐安静下来,不相干的人走得差不多。
沈清娆轻声嘤咛一声。
宁儿、慕炎辰、季文娇齐齐看了过去。
“可还有哪里不适?”季文娇挡在慕炎辰前面,笑脸盈盈地发问。
“没、没有。今日多亏阿辰和娇儿姑娘相助。如若不然,本宫可是要克死他乡。也不知道本宫究竟得罪何人,他们竟想致我于死地。”
凄惨娇柔的话语刚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畔涌出。
“阿辰,本宫在大齐国无依无靠,唯一交好的人就是你,你可千万要保护好我。”柔弱如玉兔的眸子凝视过来。
“皇宫里面有御林军,沈公主别怕。再说公主中毒是大事,皇上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季文娇清冷开口,心里想这人居然茶到她夫君身上了。
“我是南国公主,大齐皇上又怎么会多花功
夫在我身上。另外,我刚入宫就发生中毒事情,怕皇上以为我不详,加之我无事,便不便将此事禀告给皇上。”
幽幽眸光里忧思深深,沈清娆捂着胸口咳嗽两声。
“阿辰,你随娇儿姑娘回去吧,我孤苦无依地留在宫里,慢慢就习惯了。反正,这样的日子以后还多。”
季文娇笑意浅浅,拉起了慕炎辰的手,“沈公主既然无碍,那我便和夫君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我还是希望沈公主能开心点。晚清宫阖宫上下几十号人,都陪着你呢。刚才你那一番说辞,搞得他们都是死人般,听上去很不吉利。”
说到孤苦无依。
季文娇满门被灭,将军府被烧得只剩下渣。她有天天抱怨过什么吗?
一路拽着慕炎辰出了宫门,她稍带愠怒地凝视着此人,“刚才在晚清宫时,景王殿下对别的女人过于关心。莫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被拽疼的男子第一次知道季文娇手上的力气不小。
他低头浅笑,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和沈清娆单独在一起时,他的心会跳动得很快。可当季文娇和沈清娆同时在一起时,他更容易被季文娇吸引。
甚至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