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苦笑,她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继续被逼着嫁人,给她的两个哥哥换彩礼钱。
她的这一生,怕是都摆脱不了家人了。
裴砚看到她消极的态度,心里有些无力。
病房里一片安静,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云梦,你醒了!”
云杰冲了进来,指着妹妹,“你快让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滚!不然——你知道的。”
云梦脸色愈发苍白了,死死的咬着唇,唇角溢出血来。
“闭嘴!”裴砚一把攥住云杰的手指,将人往后面一推,扯着衣服就将人赶出了病房。
云梦望着这一幕,眸色微深。
病房门关上的刹那,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裴砚回身,嗓音清冽,“裴砚!”
“裴大哥”云梦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帮我。”
裴砚瞥了她一眼,“我是一名军人,保护好人民群众是我的责任。”
“你不必多想,今天无论我遇到的是谁,都会帮忙。”
云梦一愣,心道:难怪,他看着就一脸正气,确实是军人之姿。
“裴大哥,你是哪里人?”
裴砚答非所问,“我已婚,孩子都有了,女同志,你的事情我不便过多插手,
但公安局的公安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以后他们再打你,你就去公安局。”
结婚了?云梦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是有淡淡的遗憾。
“好!我知道了。”
裴砚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放到她床头,“这些钱你拿着吧!”
“小心藏好,别被他们拿走了。”
云梦心里感激,哽咽道:“裴大哥,这钱我怎么还给你呢?”
裴砚拿起桌上的小本子,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许晚晚翻译社的地址。
“如果你有钱可以还了,就把钱寄到这个地方。”
尽管跟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萍水相逢,但他希望她能勇敢的活下去,人生漫长,美好很多。
云梦将纸条紧紧的抓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将地址记在了心里。
她想,如果自己以后还活着,一定努力把钱还给他。
……
隔天晚上,许晚晚忙碌完回了家属大院。
裴砚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落寞。
许晚晚心里一紧,怕不是出啥事了吧?
“你回来了?”裴砚听到动静,掀眸看了过来,唇边挤出一丝浅笑。
许晚晚将身上的包拿下来,丢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裴营长,心
情不好?”
“说说呗!”
“心里不舒服,就是要说出来,藏着事情的话,容易抑郁了。”
裴砚将许晚晚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许晚晚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去喝喜酒了吗?怎么了这是?”
裴砚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有些苦涩,“我遇到一个跟裴诗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许晚晚身体一僵,这小子,该不会是有啥艳遇吧。
“继续说。”
裴砚道:“我是在招待所碰见她的,当时她满身是伤,被人打的很惨很惨。”
“她晕了过去,有两个人追她,说是她哥哥,我怕对方是人贩子,就没让他们把人带走。”
“……”
许晚晚表情也有些难看了,“所以——你是说她死了?”
年纪轻轻一小姑娘,大好年华,也太可惜了。
那家人可真不是东西,活生生逼死小姑娘。
“我喝完战友的喜酒,临走之前,不大放心,便想着再去医院看一眼。”
裴砚语气有些沉重,“听护士说她昨晚上就从医院的窗户跳下去了。”
人当场没了。
许晚晚叹了口气,“姑娘真可怜。”
“或许我昨晚上就不应该离开医院。
”
裴砚有些自责的说。
许晚晚摇头,很是严肃的道:“裴砚,这不怪你!要怪就怪她那些恶鬼一样的家人。”
“放心吧,坏人有坏报的,一家人那么对待那姑娘,以后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裴砚“嗯”了一声。
许晚晚又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让他歇着,自己去厨房煮了饭。
等饭做好,她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发现裴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她也没喊他,安静的在旁边坐着。
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会不好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裴砚才缓缓睁眼,就见许晚晚坐在他身边打盹。
“怎么没喊我?”
许晚晚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这不是看你累了嘛,让你歇一会儿,反正早吃饭、晚吃饭都可以。”
“你去洗一把脸吧!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出来吃饭。”
她端起饭桌上已经凉掉的菜进了厨房。
两人吃过饭后,坐在沙发上又闲聊了一会儿,便收拾洗漱,去休息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阴雨天,冷意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