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师傅传令,如果此人再冒头,就直接炸死了事。”李然思索片刻,对着嬴政开口提议。
嬴政好奇的看了儿子一眼,没有反驳,却叮嘱道:“一个无赖混子,倒是不用太过关注,不过你想他死,那就让他去死。”
李然沉默片刻道:“他说自己梦中梦到赤帝子斩了白帝子,父王,你说此人那样的身份,为何会讲这样的话毫无遮拦的说出来?他都能觉察不对逃掉,应该不是什么蠢人才是。”
嬴政思索片刻,回道:“此人虽混,但是明显想要出人头地,且心狠懂得取舍,不管是他在刑徒面前说这样的话,还是释放刑徒,都表明他很喜欢大家的追捧。寡人派人调查过,此人虽是个无赖人物,但是在外名声却不坏,为人爽利大方,听闻他……极为乐善好施。”
“家里穷成那样,还乐善好施?”李然不明白,也不理解。
明明家里老父,还有情人孩子过得都不怎么样,却将为数不多的钱财送与他人……这种委屈自己人的‘圣人’,李然很不喜欢。
如此一想,李然对于吕雉的父亲在历史中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觉得很神奇。
“此人不足为惧,不必揪心!”嬴政伸手在儿子头上揉了揉,手指微顿,他怎么突然觉得然儿的头变软了?
李然头一撇,躲开父王的大手,皱眉道:“头发都被您揉乱了。”
说着李然伸手随意将头发整理了一番,摸到几根杂毛,直接就拽掉了……
嬴政看着他,开口问:“不疼吗?拔毛的时候。”
“几根头发而已,疼什么疼,又不是娘们,没有那么娇气。”李然撇嘴道。
嬴政手瞬间有些痒,他也不委屈自己,伸手直接就在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
低头一看,这孩子一只脚还踩在桌脚下的横栏上,叹口气道:“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父王,在您面前,儿子随意一些又能怎样?再说,在别人眼中,本公子就是规矩。”李然得意道。做男子是真的爽,很多规矩都约束不了自己。
嬴政挥挥手,不想说话,让她离开。
看着儿子迈着六亲不认吊儿郎当的步伐大踏步的离开,虽然才十岁出头,但是身高远超常人的细长模样,想想儿子那成人的饭量叹气道:“吃的不少,怎的还这般瘦弱。”
“禀王上,恐是公子日日习武累的。”身边侍从小声回道。
“民间有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果然有些道理。”嬴政勾唇道。
想想自己刚回咸阳之时,也才九岁,当时父王有了更宠爱的儿子成蛟,母后一心想的是她自己的宠爱。为了不被耻笑,当时就算其实没有吃饱,夜里将拳头按住肚子的事情,嬴政不由得有些感慨。
当年的自己也是瘦弱的厉害,如今想来自己力气之比常人大一些,但却不出众,应该就是幼时未曾吃饱。
思及此,嬴政便命人去给儿子多备些吃食,毕竟……挨饿实在是不好受。
不提然儿,就是其他人,嬴政都没想着饿到他们,毕竟亲身体会,饿肚子饿多了,伤胃。
自己也是登基后养了很久。
当时吕不韦当政,自己为了避其锋芒,同时也担心自己会跟父王还有祖父一样早逝,除了学习各种知识之外,也在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才有后来的壮实。
养了那么多年才维持常人的体魄,这几年又吃了然儿的安排的汤汤水水才觉得养的更好了一些。可即便如此,辣椒什么吃两日,都得停一停。
也因此,嬴政心中虽觉得幼子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再去多想。
李然是在夏收之后,才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开始慢慢减少,感觉得舒畅之后,李然只觉得神清气爽,除了练武更加努力以外,也更加专注泗水郡的建设。
与此同时,秦军因充足的粮草,还有不畏死的强悍,以及装备齐全的铁骑,终于在对齐的征伐开始占据了主动权。
炸药太过恐怖,除非攻城,王翦是很少用的。
“我为何要带着你走?”就在齐国的民间军节节退败之后,刘季对着一个白脸少年,说要跟他一起逃。那少年直接讽刺道。
刘季连忙谄媚道:“白小兄弟,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当初如果不是你救了老哥我,老哥我怎么能活到现在?”
少年闻言突然看着他,问:“你当初可没说你是被秦军追杀,说起这个,你还未曾告诉我,你为何被秦军追杀?”这个他随手捡的邋遢汉子,没想到竟然是秦王政下令缉拿的罪犯!早知道的话,早就杀了!
刘季闻言深吸一口气,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一下,然后后悔道:“不满白小弟,老哥我就是嘴贱。我原本是沛县的押送刑徒去骊山的官吏,只是……咱也是楚人啊!亲自将楚人送去做刑徒,心里不好受,为了让心里畅快,我嘴上就没把门,随口给那些人说,自己做了梦,梦里梦到赤帝子斩了白帝子……”
“说出这句话,我当时就反应过来坏了,因为当时刚好有去泗水郡上任的郡守一行人,这些秦王派来的官吏身边听说都有什么黑冰台的侍卫,无孔不入。”
“心惊胆战了两日,为了活命,我就把刑徒都放了,借着混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