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纪林苏有点受不了景婪这副惨兮兮的受气包姿态了。
“好了好了,上床睡觉吧!”
少年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烦躁,又像是刻意为之的凶巴巴,用来掩饰自己的心软。
“好。”景婪一秒抬头,恢复了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之前的可怜和委屈,仿佛是纪林苏的错觉。
景婪瞬间变脸,让纪林苏有种复杂微妙的感觉。
等等……好像被景婪套路了?
他怀疑的盯着景婪。
景婪气定神闲的和纪林苏对视,坦坦荡荡,没有半分心虚。
男人这副坦然的模样,打消了纪林苏的疑虑。
纪林苏眼眸微眯,先一步滚上了床,翻到了床的内侧。
他拿过另一个枕头,横在了床的中央,划分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我睡觉占地大,不要过界,不然……”
那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景婪点点头,看起来很乖很乖的样子,像是被驯服的大狗狗。
主人一个指令就一个动作。
景婪的态度让纪林苏满意。
他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理直气壮的使唤景婪。
“吹灯,睡觉。”
熟稔而理所应当的态度,就像是……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一般自然随和。
“好。”景婪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眼底流泻出醉人的温柔。
他背着烛光,身后散发出来的光影有些刺目,让纪林苏半眯起眼睛看他,也错过了男人眼底几欲能将人溺毙的温柔。
景婪走向桌边去关灯,烛光透过轻薄的衾衣,在男人身上镀上一层淡金的光泽。
在暖黄光线照射下,景婪身上的白色的衾衣几乎变得透明。
纪林苏也借着烛光,看清了轻薄衾衣下分明的轮廓。
不同于上个副本赤裸着上半身的狼人,景婪现在穿了衣服。
可那薄薄的衣衫在烛光下,便成了一层轻纱似的,半遮半掩,朦朦胧胧,比不穿更加勾人。
给人一种小猫软乎乎的爪子,轻轻拍在心上一样的感觉,让人心痒痒的,偏偏又无法抗拒。
视线自上往下,欣赏起这具几欲让人血脉偾张的身躯来。
上身是一层薄纱般的衾衣,下身则是同款白色的亵裤。
亵裤看起来跟睡裤似的,但和上衣一样轻薄。
在灯光下,一切都无处遁形。
纪林苏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
虽然隔着一层纱,但也看清了大致轮廓,还多了一层雾里看花的朦胧美感。
纪林苏默默吞咽了一下,挪开了视线。
他不是故意偷看的……
谁说古人保守,这里衣做得这么薄,和qqny没什么两样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能看得一干二净。
纪林苏有些心虚的闭上眼睛,又想到自己,顿时有点咬牙切齿起来。
该死的……果然比他……
他不服!
明明自己都已经很那啥了,景婪居然比他还要优秀!
连带着景婪比他高几公分的旧账,都让纪林苏翻了出来,愤恨得想要咬被角。
景婪站在桌前,准备吹灯前,回头瞥了一眼。
少年直挺挺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了脖颈处。
双眼涣散失了焦距似的,无神的望着帐顶,双手只露出来几根手指,搭在被角边缘,满脸悲愤的模样,泪眼汪汪的咬着被角。
那一瞬,景婪怔然。
好可爱……
像是一只从被子里钻出一颗脑袋,搭着两只小手手,坏心眼咬被子的小猫。
景婪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暖意,餍足感将心脏每一个角落都占满。
他几乎是眨也不眨的贪婪凝视着他,眸光柔和得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可爱,想……
屋内的烛火终于被吹灭。
宽大的木床上,两人各自占据一侧,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到了后半夜,有谁却蠢蠢欲动起来,打破了界限。
一夜好眠。
雨后碧空如洗,晨光熹微,穿透力极强的破开雾霭。
晶莹剔透的露珠从叶片尖端垂坠而下,惊扰了蜗牛的梦境。
啾啾啾!
清脆的鸟啼声时而响起,空旷而悠远。
纪林苏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他正以八爪鱼的姿势,一手横在景婪的胸前,一条腿大喇喇搭在景婪的身上,一副完全把景婪当成抱枕来使用的姿态。
纪林苏小心翼翼的觑了景婪一眼,发现男人呼吸平稳,神色安详,明显还在熟睡之中。
被他用来当分界线的枕头已经被踢到了床尾。
而景婪则被生生逼迫到了床的边缘,再往旁边挪,随时面临掉下床的风险。
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那块能睡下三个人的地方,纪林苏更心虚了。
很显然,他睡着时并不老实,在无意中把景婪驱赶到了床边,还在不断侵略地盘。
景婪则是好脾气的,一再给他挪窝。
纪林苏愧疚又罪恶。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