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有避嫌原则,女婿在岳父手下当差,这是不被允许的。
厉元朗烦躁不安,索性走到外面,享受冬雪的味道,也为了过足烟瘾。
正这时,他忽然发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徐徐开过来。
一看车牌号,这不是水庆章的专车吗?
眼下是中午,水庆章都会在单位就餐,除非是特殊情况。
难道说他有急事?
唐文晓率先下车,随后打开后车门,水庆章低垂身体走下来。
“爸,您这是……”厉元朗迎上前去,不解问道。
“回家说。”水庆章摆手示意,唐文晓坐进车里,红旗轿车迎着漫天飞雪,渐渐消失在厉元朗的视线里。
走进家里,水庆章脱掉大衣,抖了抖上面的雪花,问道:“一会儿你妈妈也回来,家里的饭够不够?”
“应该够。”饭菜都是由保姆掌握,厉元朗只能根据判断回应。
他关心的不是这些,岳父岳母破天荒的赶回来,绝不是吃饭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去我书房,我有事要和你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厉元朗跟随水庆章走进书房。
刚一坐下,水庆章躺在摇椅上,表情郑重而又严肃的说道:“你的去向定了。”
厉元朗有些吃惊,禁不住脱口而问:“哪里?”
“戴鼎县县长。”水庆章说出这句话后,面色更加凝重。“李军上午给我打的电话,说这是宫乾安的意思,要特事特办。”
他继续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沈铮和鲁为先早就要动你,把你调离广南市。之所以晾着你,是他们还没找到解决你去处的地方。”
厉元朗并不奇怪和惊讶,这个消息白晴已经和他事先说过了。
顿了顿,水庆章抓着扶手忽然坐起来,扭脸直视厉元朗说:“我和宫乾安是有嫌隙的,在安排你的问题上,宫乾安始终怀有私心,人为设置障碍。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找了别人,不然宫乾安绝不会给你实权职务。”
厉元朗稍微动脑便明白了。
准是白晴的话起了作用,宫乾安不得不去做。
把厉元朗安排到戴鼎县担任县长,一个可以向白晴交代,一县之长相比较市政府办的副秘书长,绝对是重用。
另一个,戴鼎县领导出事的余烬尚未消散,人心不稳,实在是个不好收拾的烂摊子。
派厉元朗过去,工作不好开展,难度系数肯定会大。
好一个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宫乾安真是好算计。
“爸。”厉元朗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出了白晴的名字。
“你是说那个三姐白晴?”没想到水庆章知道她。
他摸着下巴略有所思,“白晴这个女子不一般,都说她能耐大,可又没人知道她的底细。越是神秘,越能说明她的来历不凡,应该和最上层有关。”
厉元朗赞成水庆章的分析,他也想到这一点,只是没有实锤证据而已。
“不谈她了,我就想问一问你,对于去戴鼎县,你还是那个态度吗?”
“我……”
没等厉元朗回答呢,书房门口便响起谷红岩火急火燎的说话声:“庆章,我已经打过电话,厉元朗不用去戴鼎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