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庆章赶忙摆手阻止谷红岩继续说下去,要不然,指不定有多难听的话从她嘴里冒出来,一天一夜也说个没完。
嘴碎,爱唠叨,就是谷红岩的性格标签。
“小月,这事你也不要武断,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元朗在甘平县和水明乡都做过领导,口碑好,人缘佳。这次回去参加婚礼,肯定会遇到之前的老同事老相识,喝酒在所难免,喝谁的酒不喝谁的酒,到头来都要喝掉。”
停了停,水庆章继续心平气和的开导女儿。
“国人就是这个习惯,不喝酒就是对别人有意见,不给面子。有那么一个词,叫做‘盛情难却’,以元朗的脾气秉性,准是来者不拒,面面照顾到,所以才会多喝了一些酒。他是你的丈夫,你应该理解他,不要耍小性子,更何况,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你的骨肉呢。”
经老爸一番开导,水婷月细细品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老公喝酒住院本身就难受,自己还那样对待他,在他心口上撒盐,怎么说也是孩子他爹啊。
“爸,我就是一时生气,担心他喝多伤身,这也是为了他好。”
见女儿口气软下来,水庆章知道他的话奏效了,就说:“等一会儿我打电话问一问,你也不要多想了,要注意调节情绪,你生气,孩子心情也会不好的,影响发育。”
吃完早饭,水庆章走进书房,叼起烟斗,塞进烟丝深吸一口,这才缓缓拿起话机拨打厉元朗的手机。
被老婆愤怒挂断手机,厉元朗本打算回过去,这时候护士进来通知他要抽血做化验等一系列检查,忙起来就给耽搁了。
等到水庆章的电话打来,厉元朗刚刚有空,就痛快接了起来。
“听说你住院了,怎么样,有大碍吗?”
厉元朗知道,有些话不能跟水婷月说,但是老丈人可以。
“爸,不是婷月想得那样,其实我住院是因为……”
当即,他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水庆章正在抽烟斗吧唧着嘴,忽然之间停止了动作。
“你是说,有人在你吃的药片里面动了手脚,要加害于你?”
“对,海欣基地的郑总已经化验过,普罗那丁和绿罗纳丁都有问题,如果不是郑总,我恐怕……”
他真是命大,这中间倘若出现一点偏差,结果就不是他能在这里拿着手机通话了。
“怀疑方向有没有?”
“我认为还是在西吴县,可能性最大。”厉元朗如是说:“那个嫌疑犯就是西吴县人,当初他因盗窃被派出所抓住,是县纪委的人打招呼放的他。我怀疑,放他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和这次行动有关。”
“你的分析有道理,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些只能是猜测。”水庆章想了想,说:“看来,西吴县的情况不容乐观。我马上有活动需要出去,你若是晚上能过来的话,我们见面再谈。”
放下电话,水庆章叼着烟斗看向远方,久久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