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主动和厉元朗聊起陶力源来宁平的话题。 “老书记离开宁平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回来,我们要重视。” 厉元朗赞同的附和,“老书记重感情,宁平有今天成就,离不开老书记的殚尽竭虑、运筹帷幄。” “呵呵。”吴淑云缕了一下耳畔发丝,笑道:“你这话还是等会用在面见老书记时说吧,说给我听,我不会传话的。” “省长说笑了。” “我不是说笑,是认真的。” 望着吴淑云意有所指的态度,厉元朗预感到她接下来的话,更有味道。 “老书记关怀下属,正如你刚才所说,他重感情。就是不在宁平了,还会有很多老部下专程去京城看望他。” 从吴淑云的眼神里,厉元朗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略作思索,厉元朗重重说道:“谢谢省长提醒,我记下了。” “记住就好。”吴淑云趁机端起水杯,优雅的润了润嗓子。 这时候,会客厅门一开,只见金石瀚迈着方步,昂首挺胸,信心满满走了进来。 厉元朗非常奇怪,接机名单中没有金石瀚,他怎么来了? 哦,是得来,想必陶力源此行,应该是他金石瀚力促的杰作。 吴淑云刚才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果然是说这个人。 “石瀚同志来啦。”吴淑云和厉元朗都没起身。 “省长、厉副书记……” 厉元朗明显感觉得到,金石瀚说他的时候,“副”字加了重音。 “老书记回家,不能怠慢,怠慢就是我的罪过。” 吴淑云笑了笑,笑得很勉强。 厉元朗面色平静,压根没理金石瀚露骨的奉承话。 很快,航班准时落地。 吴淑云在前,厉元朗和金石瀚一左一右跟在身后,一起来到接机口。 陶力源今年六十三岁,中等个子,染黑的头发丝毫不乱,很有气派。 吴淑云主动跨前一步,笑眯眯伸出右手打招呼,“首长,欢迎您率团来宁平省检查指导工作。” 陶力源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显得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淑云省长客气,指导谈不上,就是到处看看,随便走走。一晃离开宁平快四年了,十分想念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特别是为这片土地奉献一切的同志们。”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厉元朗听着十分刺耳。 轮到厉元朗,陶力源仍旧保持笑容不变,握手时候,还煞有介事的用左手拍了拍厉元朗的右手,亲切询问:“临松同志身体还是那样?” “感谢首长关心,他老人家很好。”厉元朗回应道。 “唉!”陶力源叹气道:“不见得吧,我可是听说,临松同志小脑萎缩厉害,都不认人了。元朗啊,不能只顾工作,要多关心关心老同志。老同志可是宝贵财富,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他们。” “是的,我记下了。” 陶力源连说两个“好”字,走向金石瀚。 “首长,欢迎您回家。”金石瀚腰近乎弯成九十度,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开了。 而他眼角余光瞄向厉元朗,似乎传递一个信号。 挑衅还是得意忘形,总之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