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过度理想化的人。
正如棍叟离他而去时所言:“我想要一个战士,而你想要的是一个父亲。”
时光重现当年,他想要一个爱人——能理解他、接纳他另一面的爱人。
但珀希芙想要的是夜魔侠。
也或者并不是夜魔侠。
所以当马特听见她刚刚和蝙蝠侠的对话时,他还是无法抑制地升起了一点隐秘的希冀——珀希芙愿意为他的痛苦和挣扎而向蝙蝠侠请求合作。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并非不得不陌路相对、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还可以有其他的可能?
这是否同样意味着,她也在某种程度上认同着他的观念和准则?
这个诱惑太过强烈,马特坐在沙发上愣神时,甚至没听到珀希芙走出来的声音。
他们对视。
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了,而他在思考应该如何开口。
但最后他们谁都没有开口,珀希芙指挥他去替她搬文件,然后他们一起坐在影音室里各忙各的。
马特能听见珀希芙敲键盘的声音、笔尖划过纸质文件的声音,还有久坐而导致的骨节摩擦异响。
然后他的思绪飘远了,雷的证词、金并的罪状,以及地狱厨房的未来和某些或许只能存在于幻想中的东西——
直到珀希芙突然指尖点了点手里的文件,开口问道:“明天你要以我的代理律师身份一起去警署吗?”
马特耸了耸肩:“当然,没有哪个律师比我更清楚当时现场的情况。”
珀希芙心说糟糕,那我应该如何委婉而不失礼貌地告诉摩拳擦掌的法务部明天放假?
“而且,我有理由相信我的当事人与那辆冲出爆炸现场、一发火箭筒干掉了武装直升机的迈凯伦P1没有任何关系。”马特慢悠悠地说:“他们传讯你只是为了排除你发信息约韦恩少总见面的嫌疑。”
珀希芙只好给法务代表发消息,告诉他有其他律师接手了这个案子——这时纽约的传奇盲眼律师还没有很大的名气,对方大惊失色,一定要追问对方的履历和经办案件,好奇究竟是哪个小妖精夺走了老板的欢心。
现场一片鸡飞狗跳,马特在她身边哈哈大笑。
再然后斯塔克的通讯突然弹了出来,托尼瘫在沙发上,手里举着冰可乐:“嗨,甜心!”
他很快看到珀希芙这边的摄像框里有半个男性的肩膀——穿着衬衫,衣袖还有点皱。
“不方便?”习以为常的花花公子非常贴心地问。
珀希芙一把推走了刚刚挤过来的马特:“复检?”
“嗯哼。”托尼发呆:“你已经鸽了我两次。”
“但第二次我们根本没有约定。”珀希芙对此不太赞同:“事实是我只鸽了一次。”
“好吧,那我们现在约定一下第二次。”托尼说:“三天后怎么样?”
他转过眼睛,直视着摄像头——真的他是珀希
芙第一个觉得原来眼睛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性。
马特在旁边非常非常轻地哼了一声。
珀希芙立刻正色道:“如果没有突发事故的话。”
指,我没有被刺杀、没有在捞人的路上,没有回垃圾桶刷新也没有要飞往其他城市处理一些意外事件。
“好吧,那我们说定了。”托尼直起身,用非常斯塔克的语调阴阳怪气道:“你也一定不想看到老蝙蝠半夜蹲在你的床头吧?”
指,如果这次继续被鸽,我就会出动一些可怕的翼手目绑匪实行绑架。
珀希芙被那可怕的场景吓到,手一抖关掉了对话框。
“真是业务繁忙,大总裁。”马特慢悠悠说道。
于是大总裁揪着他的领子拽过来亲了一下。
“去自己玩吧。”珀希芙慈爱地说:“大总裁今天要把这些文件都批完。”
这样明天我就可以以一个无辜又憔悴的受害者身份出现在警署,谁会舍得为难一个柔弱的无辜阔佬呢?
……
但珀希芙还是低估了韦恩的无耻。
第二天柔弱阔佬携盲人律师现身警局时,竟惊而发觉韦恩少总居然也走的是同样的路线——两位柔弱阔佬顶着不相上下的黑眼圈面面相觑。
怎么,德雷克少总,难道你也熬夜加班了吗?
但幸好我的律师看起来也很柔弱。
太好了,好像还是我更技高一筹。
盲人律师拄着他的导盲杖舌灿莲花,正忙于替柔弱的芝加哥阔佬摆脱多项指控。而第伯戎和德雷克两位阔佬正坐在众生平等的警署长椅上,露出同款的聪明人发呆表情。
提姆幽幽地说:“今早贵公司秘书处给我司发邮件称'高价买断了狗仔手里的韦恩约会第伯戎照片',并严厉斥责这是低劣的商战手段。”
“请问第伯戎小姐您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任何头绪。”珀希芙面无表情地回答。
“但如果您不坐到那张椅子上,可能就会有更离谱的小道消息出现。”她说:“这次第伯戎不付账。”
提姆光速拉远,双方相视假笑。
“那个挑染白毛怎么没来?”珀希芙意味深长地追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