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立着,俯身先向白桃行了一礼,声线带着几丝病哑,道:“见过夫人。”
后,萧言暮又向韩羡鱼行礼道:“见过二姑娘。”
白桃被这一声唤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匆匆起身,只道:“萧——萧姨娘不必如此,你尚在病中,不若早些回去休息吧。”
韩羡鱼犹觉得不够,只道:“嫂嫂何须如此忍让她?你可怀着我大哥的孩儿呢,你若瞧她不顺眼,将她赶到柴房去住算了。”
白桃可不敢应声。
白桃自然能看出来韩羡鱼不喜欢萧言暮,但是她不想掺和进韩府的宅斗,只随意扯了个由头,道:“我想饮些汤水来,劳烦萧姨娘去膳房为我做一碗甜梨汤吧。”
萧言暮点头称“是”,便从房间内退下。
她离开的时候,韩羡鱼还在拔高了音量嘲讽她。
“都成了妾了,还在傲个什么劲儿啊?不会下蛋的母鸡,活该给人腾地方!嫂嫂,你可莫要留情面,若是她给你惹麻烦,你直接打死,丢进乱葬岗就是了!”
听见韩羡鱼的骂声,金菊院中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中,谁都不敢抬头。
而萧言暮只当自己听不见,静美的面容上沁着温柔的光,一双月牙眼静静的凝望着远方,面色平淡的踏着细雪薄冰,继续往金菊院的膳房间走。
膳房间热腾腾的,蒸笼里烧着一股股白蒸汽,潮热的扑到人面上,其内人不多,只有几个丫鬟,瞧见了萧言暮都觉得不自在,匆匆行了个礼,唤了声“萧姨娘”,便都不说话了。
萧言暮便自己去捡柴,烧火,做汤。
她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丫鬟敢帮她,生怕搅和进这场灾难中,被主子们惩罚。
幸好这些事萧言暮做的轻车熟路——以前她家贫,做饭熬汤之类的事情轻而易举,她还会做丝绸,拿到铺子里卖钱,若是运气好,能得几两银子。
她就是这么养活自己,养活她弟弟的,本来她打算帮她弟弟谋个营生,算账也好,会点手艺也好,他们姐弟俩安安稳稳的活着。
只是后来,遇到了韩临渊,不止韩临渊的人生变了,她的人生也变了。
萧言暮思索间,柴火不够用了,便起身继续去外面捡柴,她行到柴房前,转过身的功夫,便听见有两个丫鬟在小声的嚼舌根。
那俩小丫鬟都不是韩府的人,而是韩羡鱼的贴身丫鬟,此时不知为何,聚在这角落处说话。
“这药是我来的路上、二姑娘叮嘱我偷偷买的,你说,这药能有用吗,二姑娘真要给那个沈千户下啊?此事太大了,若是闹起来——”
“你可别去通风报信!若是毁了二姑娘的好事,你可就完了,二姑娘那般骄纵,当心活生生打死你。”
另一个丫鬟说道:“二姑娘喜欢那沈千户多久了?沈千户都不瞧二姑娘一眼,现下那位沈千户接了韩府婚宴的帖子,定是要来的,只要给那沈千户下了药,二姑娘再豁出去,事儿就成了!主子的事儿成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呢。”
萧言暮屏气凝神的听了片刻,她对韩府颇为熟悉,藏起来那两个丫鬟都没发现,从头听到了尾。
大概便是,两日后,韩府开宴,一个姓沈的千户会过来,韩羡鱼想要对一个姓沈的千户做些什么,从而安排那两个丫鬟买药,也不知道具体要下个什么药,那两个丫鬟心中害怕,正琢磨着要不要告知韩临渊。
但是她们俩又怕韩羡鱼知道她们俩告状后惩处她们俩,毕竟她们俩是韩羡鱼的贴身丫鬟,是掐着契的,韩羡鱼只需要一句话,她们俩就能死无葬身之地,官府都管不了。
那两个丫鬟说了半晌后,似乎都拿不住主意,最终只是叹着气离开了。
她们离开的时候,萧言暮便靠在柴房的隐蔽处偷听着。
瞧着手里粗糙的木柴,萧言暮心里头突然冒出来了个主意。
那位沈千户,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听起来,就是颇有两分权势的样子啊,若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