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但顾文并不是很清楚农村的葬礼大约几点结束,
也无处问,就赶早不赶晚地在火车站等候。
顾文等着等着,越等越心焦,
想离开,又担心得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其实,他不必在这里等着接,高金钿如果能顺利回来,打个车就能到家,
但顾文就是担心,
担心高金钿跟着丁二狗回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的担心真是担心对了,今天他要白等了。
……
高金钿回到了丁家村,依照丁二狗的说法,以儿媳妇身份参加了葬礼。
二狗娘一生辛苦,死了,儿子好歹给她办得体体面面,
丁二狗虽然破产了,手里却是多少还有点钱。
还给请了唢呐队什么的一应俱全。
也算是热闹地送到了坟里。
从坟里到家后,丁二狗看着空空的房间,心里的悲伤还没有消失,
高金钿急不可耐地说:
“传庆,我们快点去镇上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然后,我好赶上回城的车。”
丁二狗冷笑道:
“是你傻还是我傻,这大除夕地谁家不放假,谁给你办离婚证?”
高金钿被骂得傻傻的,迷糊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回来之前,你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你能托到熟人,让盖章的人随时给我们办理吗?”
丁二狗脸一沉,不说话,
只是去收拾东西,那些为了办丧事借的椅子桌子什么的,准备给人家还回去,
也不理高金钿。
高金钿急了:
“你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你快点送我走!”
丁二狗不动声色,不理他,照样忙着手里的事。
高金钿去摇着丁二狗的胳膊,丁二狗不耐烦了,用力一甩,高金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