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
公输忌的声音嘶哑,但还是准确无误的传入了我的耳朵之中:
“我抓住了,你别害怕。”
我不敢打开公输忌的手,也没有力气细想困住我右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还是很头晕,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听不清耳边惑人的低语。
我似乎是呆了一瞬,又似乎是呆滞了很久。
恍惚之中,我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公输忌,这里是安芳吗?”
我知道叫喊公输忌有用。
因为他早就牢牢和我捆在了一起,他会始终在我的身边,
但公输忌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因为他身上的伤比我要重很多很多,医护人员没有办法分开捆在我们手上的黑色疙瘩,于是只能将我们一起拉到抢救室里。
所谓没有阴影的无影灯下,其实阴影只是被分割成了无数块细碎而又不易觉察到的个体。
我看着那些在空中不断漂浮的阴影,轻声再次喊道:
“公输忌,我们出车祸的地方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我的问题。
只有一个带着口罩的人前来,给我带上了一个呼吸机。
呼吸机里似乎有麻醉药的成分,我的眼皮很重。
但我不想睡觉,我想知道,我们究竟在哪里。
我们出车祸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公输忌公输忌”
“求你,求你告诉我,我们出车祸的地方在哪里?”
黑暗中,有一道陌生的中年男人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
“在高架桥上,距离安芳还有五个多公里。”
“别乱动,别乱动,我给你仔细定位一下”
“是,5134k好,不动了,抢救吧。”
5134
51340
正好是,二叔临走时,给我留下的钱数。
正好是,只差一点儿。
名为芳城的人,没有能安息于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