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张缝家鬼叹息连连,似乎在为我的问题感到扼腕。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叹息内,甚至还有一部分的难过?
张缝家鬼想了又想,说了一句着实算是掏心窝子的老实话:
“其实成为我的家人是不错的选择,第二个办法是让你去找我的一个朋友,而我那个朋友——
虽然无所不能,能解决人的所有烦恼,但但他很难说得上是一只好鬼。”
无所不能的鬼?
这天底下的鬼,莫说是鬼,其实都按照死前的方式不同,有各自擅长的方面。
而现在根据张缝家鬼所说,居然有无所不能的鬼?
几乎是瞬间,我的脑中便闪过了一个念头——
少数香火便可请动张缝家鬼,那么他的朋友,若有不输于张缝家鬼尚且不虚弱时的威能,那是否,能够帮我带回二叔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相当博闻强识”
张缝家鬼幽幽问道:
“那你可曾听过,‘木下三郎’这个名字呢?”
木下三郎?
我疯狂在脑海中检索着这个名字许久
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讲道理,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樱花国内的名字。
但考虑到有一个张缝家鬼在先,他既然早早认识对方,又大概率曾是将军,根正苗红,往日里那么惨烈的历史教训犹在眼前,应该不会存在会和樱花鬼做朋友这种可能性。
所以,木下三郎应该确实是鬼名。
就如同槐,木,鬼,拆掉或合体之后,总有深意一般,
此名,应该也是有某种寓意
但我,确实是没有想起来。
每个字都认识,每个字都挺耳熟,但是拼接起来,就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许是因为我沉吟的时间太长,张缝家鬼也猜到我大概是不知,倒也没有扭捏,立马继续说道:
“是非常厉害的鬼物,非常,非常。”
张缝家鬼连用三个非常,来表露自己对木下三郎的某种崇敬,继而又道:
“我同你讲讲他的事情吧?”
“听完这个故事,你再想想是否要投奔他?”
我没有异议,张缝家鬼便将‘木下三郎’这个名字所做之事情娓娓道来——
【媒婆。
不对,媒人。
木下三郎说,他是个媒人。
好吧,其实也不太恰当,毕竟那时候的媒人,被称之为冰人
不过,好在这并不是特别需要在意的点。
而且不管是冰人还是媒人,称呼的都是同一个群体。
只要我们知道木下三郎是个媒人,还有小卢知道,这就行了。
哦,我是不是还没有说小卢是谁?
那是个男人,正值年轻,需要婚配,于是到处寻访媒人,想要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子,共度余生。
小卢家中算是贫苦,还有一个身体不怎么好,尚且在吃药的母亲。
所以虽然找了很多媒婆说亲,但那些适龄的女子只要一听到他家是这个情况,别说真到相看的程度,光是听到,就跑了不少。
小卢发愁,小卢的娘亲发愁。
但那日,突然来了一个主动上门做媒的年轻男子。
那时候的媒人不像是传统媒婆形象,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是能做媒,都是媒人。
于是在看到一个过分年轻的男子上门,声称能够做媒后,小卢倒是十分欣喜。
他先是带着这位名字有些古怪的‘木下三郎’看了一圈家中的陈设,介绍了老母,又备了茶水,这才同人坐下细细追问到底能否给他介绍姻亲。
木下三郎说:
“这有什么难的呢?我就是听说你好色的名声,我才决定出来给你作媒的。”
“你放心大胆的说,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我一定给你弄来。”
小卢听到了木下三郎的话,但是听不懂,且大为震惊:
“话不能乱说我怎么就好色了?!”
木下三郎回话道:
“苦苦求女子,可不就是好色吗?”
“你这份心连我在算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也算是难得遇见同道中人,我来帮帮你。”
小卢郁闷,但是小卢不说。
木下三郎很好的拿捏了分寸,在小卢即将要把自己赶出门去的时候,从一手的袖中掏出美酒,又从另一只手的袖中掏出数十张美人图来,放在茶案之上。
一边给小卢斟酒,一边将那些美人图一一摊开展示给小卢看:
“这位是镇上金铺王掌柜的小女儿,生的桃花面,含情眼,胸脯似玉,腰肢似蛇,我最最推荐她给你做媳妇,你一定会很快乐哦?不喜欢?”
两人一边评鉴美酒一边继续看下一幅。
木下三郎摊开下一幅美人图,继续说到:
“这位稍逊一筹,生的体瘦纤细,但胜在有弱柳扶风之感还不满意?”
“那这位吧,这位是武馆武夫之女,活泼好动,刁蛮任性,宛如蜀地小辣椒,其实别有一番风味”
“”
“还不满意?!”
“真没想到你比我的眼光可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