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婉用骨筷夹起一个鲜红透亮的饺子,温柔的喂到床上老者的嘴边。
老者说话的功能似乎已经并不那么好,盯着白小婉挺动了好几下的胸膛,蠕动了无数次的嘴,这才用一种仿佛磨砂质感的粗砾声音,艰难说道:
“小婉,别这么叫”
“公公知道错了,之前那些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没想到我儿女双全,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等以后,等我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碰你了,你和健业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老公!”
白小婉笑意盈盈的打断了老者的话:
“老公,你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糊涂了?先前那些话,可是你说的——
儿媳妇也是媳妇,嫁进你家大门,就是你的人,不陪你睡觉,不叫你老公,就将我的照片发出去,还要对我的爸妈产业下手?”
“您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不叫你老公呢?”
“当然是得叫了!”
老者瞪着眼睛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把嘴里的话吐出去。
确实,从前的事儿,是他太过荒唐。
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这一说法,他操控着手里这些儿东西,也是不止一次给自己谋过东西
现在,现在一切的报应终于来了!
老者的眼角划过一抹泪水,白小婉夹着饺子,顺势塞进了对方的口中。
老者麻木机械的咀嚼着,白小婉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笑容比之前更疯,更畅快。
眼瞧着老者将满满一口的饺子咽下,白小婉才继续轻声细语的给这场刚刚开幕的复仇仪式增加另外一枚筹码:
“而且,说什么我和健业好好过日子”
“您这不是开玩笑吗?”
“您难道是忘记了,我和健业结婚才一天,第二天,你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我和健业的婚房,对我用强,我不愿意,你就拿从前的照片威胁我,拿我爸妈威胁我”
白小婉的声音轻轻,而一直待在床上俯看着老者的那只厉鬼,眼中的猩红更甚。
老者在白小婉的徐徐讲述之中,好像确实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眼中的麻木逐渐被懊悔,惊慌取代。
白小婉继续说道:
“健业可就在啊,爸。”
最后这一声的爸,在卧室中炸响,简直就是惊天动地的存在。
老者举起因病痛而干枯瘦弱的手,艰难的想要朝白小婉抓来,但那速度,狗都看不上眼。
白小婉轻松侧身闪过老者枯瘦的手,老者见抓不到白小婉,也阻止不了对方说话,只能极具怒意的敲了好几下床。
老者喘气的声音很粗:
“你别,别说了!”
“我现在都这样子,你在我病床前说这些合适吗?!”
“我告诉你,你们好好伺候我,我多活一天,我的位置就能多给你们带一天的利!”
“你要是把我气死了,你们就等着过苦日子吧!”
老者带着怒意吼完这句话,似乎以为拿捏了白小婉,胸膛剧烈的起伏,略带一丝得意的看向白小婉——
但,怎么可能!
白小婉绕有兴致的欣赏了几眼面前老者的惨状,才一字一顿的吐字道:
“没有别人了”
老者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白小婉没有正面回复老者的问题,只是又夹起一块略微暗沉一些的红饺子,又喂到了老者的嘴边,继续火上浇油: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想明白。”
“爸,你和我说说呗,你怎么能当着你儿子的面对你儿媳妇下手的呢?”
“虽然我确实是别家的人没错,从前也算不上多冰清玉洁,但健业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健业当时看不过眼,来帮我,你是怎么能狠心举着花瓶把他打了个头破血流呢?”
老者没能敢接话,也没能敢对上白小婉的眼神,犹豫之下,张大了嘴巴,奋力的撕咬起了面前的饺子。
恶黄稀疏的牙齿破开薄薄的饺子皮,搅动着内里透红的馅料
老者吃的很舒心,连着被白小婉塞了好几颗饺子,他都照单全收,似乎借此就能不开口说话一般。
但躲避,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白小婉看起来是真的很好奇,喂了几颗,估摸着对方马上就会呛到的时候,就停下了喂食的筷子:
“真不打算说啊,爸?”
“那你不说,我来说说怎么样?”
“你呀,就是精虫上脑了。”
“那天,我明明都已经想到跳楼表示自己的清白,可你却愣是拿照片,还有我爸妈把我从窗台上逼了下来”
“我不肯,可你这些年什么女人没见过,就稀罕这样子忤逆你的女人,所以,你越是兴奋。”
“你把我的上衣撕碎,压在我的身上,就差最后一点点健业却回来了。”
“你是怎么想的呢?”
“很好猜,你就是精虫上脑,临门一脚,不想放弃,所以健业上来拉扯你的时候,你抄起边上的花瓶就砸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