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吼声传遍洞穴之中,立马有反应快的抄起第二根火把开始胡乱挥舞。
剩余反应慢的人,也纷纷开始四处寻找衣服和火把,点燃挥动。
带着灼灼焰气的火把在空中不断地挥舞着。
撞击到墙壁之上,便迸射出无数的火星子。
火光点亮洞穴每处阴暗的角落,我一颗心直直向下坠去。
纸怕水火!
昨日我没将纸人带回,便脑中混沌,口中呕血。
今日再失去一个纸人,我怕不是要去掉半条命?!
但,这就能不做了吗?!
在这里同他们耗着,再过一段时间心神枯竭,我不是也得呕血吗?
倒不如直接撞上火光,做一只飞蛾,早些醒来,早些救人!
我下定主意,下一瞬,直接咬牙飞身而上!
纸人接触火焰的一瞬,便被吞噬殆尽。
烈火焚烧的疼痛感直击灵魂深处,但——
焚!焚尽我!
哪怕焚尽我,我也得救人!
世界倾倒。
下一瞬,我便回到了我的身体中。
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回魂时候更加糟糕。
我目光所及之处,天光歪斜不整,云层似在脚底,而脚底却在右侧。
谁的右侧,我不知道。
所有东西都在摇摆漂浮,那些物件摇曳中竟长出了数张我在洞穴之中见过的人脸。
其中又有一个体型瘦小的姑娘,正在奋力朝我怒吼,但她开口便是大口大口的污血:
“别晕,快去救人————”
原来是我。
我重重摔在天花板上,闭眼前,世界彻底分崩离析。
隐约间,似有啜泣声在我的耳侧。
很细,很轻。
我分辨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谁的声音,是鲁娜。
她说:“好痛。”
痛?为什么痛?
是因为——被打断了四肢!
我猛然惊醒,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铺,脑中似有些许昏沉之感,却不像之前那般难受。
二叔趴在床沿,脸上似有疲态。
我心跳如鼓,生怕自己错过了时间,连忙推醒二叔:
“二叔!我睡了多久?鲁娜的父母来了吗?”
二叔被我推搡醒来,眼底遍布血丝,看了眼时间:
“七八个多小时吧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
“鲁娜父母我不认识,不过这几个村都传遍了,天亮有几辆外面的车去了石壁村。”
这么久!
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而且那边应该是直奔地窖去的,还不知道山洞的情报!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二叔见状直接给我塞了一瓶东西:
“这几天吃,补心神的药。”
我一愣,旋即便看到二叔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有点莽撞,不过,有我当年几分风范,去吧。”
难怪这次醒来,不如上次那么难受,竟然是二叔救了我。
我知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多说,点了点头,将瓶子收到随身的背包之中,就连忙向石壁村赶去。
原本个把小时的路,我一路片刻都不敢停歇,用了最快的脚程,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石壁村村口。
不是我不进去,而是进不去。
村口前的山道上停着三辆越野车,此时正被村民们举着刀柄草叉围得水泄不通。
几十上百号人挤在石壁村村口,其中不乏老弱妇孺。
目光所及之处,甚至有两三个已经快要咽气的老人都被自家儿女孙辈抬了出来,就这么放在越野车行进的路上,用来堵路。
而和村民对峙的越野车情况也不容乐观。
其中一辆车的两扇车窗,不知何时已被击碎,上面还沾染了点点的血迹,不时就还有孩子往里面扔石头。
我看的心中火气蹭蹭往上涨。
这几个村中拐卖妇女猖獗,这些孩子里有八成就是那些被拐的妇女生的。
自己的母亲被拐,却要阻拦自己的母亲离开,这是什么道理!?
就为了他们能有个生育工具,能有个保姆!?
我心下微沉,情况比我想的还糟,看眼前这情况,鲁娜父母带来的人,显然是一早上了都没能进村口!
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进去找到被拐妇女?
七八个小时过去,我有没有打草惊蛇,他们是否还在山洞?
纷杂的念头盘旋在脑内,我还没整理出个思绪,便听村口处传来起此彼伏的尖叫声。
我立马循声望去,就见原本气氛紧绷的村口人群正在四处逃窜,而他们身后,则是弥漫的白色雾气?
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从越野车的天窗中爬了出来,结实的手臂上举着一个红色的大圆瓶,冲着那群举着雾气的村民喷去。
是灭火器!
鲁娜父母带来的这些人,还挺有脑子。
既能造成困扰短暂的逼退这群老弱妇孺,也不至于直接让冲突升级!
只是那灭火器肯定是有限的,之后又该如何呢?
最前头的越野车发动机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再也不顾村民们的阻拦,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