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惊讶不已,小声的说:“厉长生,你给他的什么?咱们这就走了?不……不再多说几句话吗?”
厉长生低声笑着道:“再多说几句,便没有神秘感了。”
“神……”荆白玉顿时语塞,现在是寻求神秘感的时候吗?明明应该求冯医师治疗手臂啊。
但事实证明,厉长生的神秘感真的很实用,至少冯医师愿意与厉长生主动说些其他的话。
“奇怪的人。”冯医师握着手中两个小扁盒,眼瞧着厉长生与荆白玉头也不回的远去,突然朗声道:“这便走了?”
厉长生停步回头,瞧了他一眼,道:“若是冯医师肯给在下治疗手臂,在下便不走了。”
“呵。”冯医师短促的笑了一声,笑得毫无诚意可言,道:“我是说,你那大侄子。昨儿个闯入我的木屋,他一夜未归,你便不担心?便不问我将他接回去?”
“哎呀,姜笙钰!”
荆白玉低呼一声,被那些个小孩子一打岔,他差点忘了姜笙钰这茬儿,姜笙钰还在冯医师的木屋里面,也不知道眼下怎么样了,一夜未归的确让人着实担忧。
厉长生与荆白玉脸上的表情着实不同的很。
厉长生道:“我大侄子年纪不小了,在外夜宿一夜罢了,并非什么大事儿。况且冯医师并非什么奸恶之人,有冯医师照料着,并无什么可担忧的地方。”
冯医师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之处,难得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并非奸恶之人?若真是如此,我早便给你治了手臂,你们也无需几次三番出现在我面前。你说错了,大错特错,我可是这世间最心恶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厉长生道:“我们非亲非故,你不愿意给我们治疗手臂,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此便说冯医师心恶,的确有些个不讲理。再者木屋外面的那些个野兽,被冯医师训练得颇为温顺,想必是一个路人也未曾伤过罢。都说养的宠物像主人,冯医师训养的野兽尚且如此温顺,足以见冯医师本人并非什么奸恶之徒。我那大侄子跟冯医师多多相处两日也好,他性子太急,平日里难免会吃些苦头,在冯医师跟前磨练磨练,也算多了一些人生历练。”
厉长生向来歪理一套一套的,荆白玉是最有体会。冯医师对他还不甚了解,厉长生一开口,便将冯医师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即冯医师干脆不多话,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似是有些后悔主动与厉长生搭话。
荆白玉瞧着冯医师离去的背影,问道:“所以……你给冯医师的那两个小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遮瑕膏。”厉长生言简意赅。
“遮瑕膏?”荆白玉也算是跟着厉长生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他们香粉铺子里的确也有卖遮瑕膏的。
荆白玉纳罕的道:“就是胡粉底妆吗?”
厉长生笑着说:“闺女懂得越来越多了。”
荆白玉更是惊讶的道:“两个遮瑕膏就能叫他改变心意,给你治疗手臂吗?”
“现在还说不好。”厉长生说:“但也说不定。”
冯医师握着手里两个小盒子,走回了野兽圈中的木屋。
“叩叩——”
冯医师自己住的地方,他进去前竟然敲了敲门,这瞧上去着实诡异非常。
“吱呀——”
房门应声而开,有东西从里面探出头来。
乍一看毛乎乎的,有些个吓人一跳,仔细一瞧原是一只半人高的大猴子。
大猴子吱吱的叫着,见到冯医师很是欢喜的模样,像人一样熟练的将门打开,拽着冯医师入了小木屋,还将木门用后爪“咚”的踢上。
“吱吱!”
屋里原来不止一只猴子,还有另外一只,正在榻边上转来转去。
榻上躺在一个少年,可不就是方才冯医师口里提过的,厉长生的大侄子姜笙钰?
姜笙钰因着蛇毒和过于劳累,昨儿个晚上昏死了过去,今天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姜笙钰便迷迷糊糊转醒。
他虽睁开了眼目,但浑身疲软的厉害,就算没有绳索或铁索束缚,他也是一动也不能动的。
姜笙钰醒来之时,屋内不见冯医师人影,却有两只又高又壮的大猴子,可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姜笙钰吓得一哆嗦。
天不亮冯医师便上山去采药,所以特意叫来两只大猴子看着姜笙钰。
冯医师将药篓子放下,帷帽却是不曾摘的,道:“病人可还听话?”
这问话并不是在问姜笙钰,而是在问两只猴子。
“吱吱!”
“吱吱吱!”
两只猴子聪明的厉害,能听懂冯医师的话,立刻争相恐后手舞足蹈的回答了起来。
姜笙钰不懂猴语,根本瞧不懂那两只猴子在做什么,只觉怪异的得厉害。
冯医师倒是点了点头,道:“你们说他不听话,不肯喝水吃东西?”
“吱吱!”
两只猴子叫了一声,齐刷刷的点头。
其中一只猴子,动作甚是灵活的抓起桌上的一个耳杯,里面满满都是茶水。
它拿着耳杯便窜到了榻边,对着姜笙钰比划起来,那意思便是叫他喝水。
姜笙钰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