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光瑞气满宫楼,彩纛(dào)鱼龙四面稠。
廊下御厨分冷食,殿前香骑逐飞球。
千官尽醉犹教坐,百戏皆呈未放休。”1
台上载歌载舞,舞女歌姬们争奇斗艳,台下百官其乐融融,夫人小姐们亦是谈笑甚欢。若是忽略她们朝褚凝嫣投来的,自以为隐秘的目光,这无疑是一场成功的宫宴。
“嘉禾,你若觉得无趣便去院子里逛逛,本宫看刚才那些小姐公子们都往园子里去了。”皇后看向褚凝嫣道。
“他们最喜欢吟诗作对,以你的文采定然能拔得头筹。”
褚凝嫣明白皇后的意思,所以没有推辞,带着宫女们就去园子了。
嘉云长公主见褚凝嫣离开了,连忙朝皇后打听。不过皇后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嘉云长公主,你认为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陛下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嘉云长公主说道一半,立即顿住了,“皇嫂,您是说陛下他……”
“陛下不仅是天下之主,还是秦氏皇族宗主。绝对不会做出危及皇室,危及天下的事情。”皇后看向台上正在表演的节目,眼中看到的却是天下盛世。
嘉云长公主点点头,非常认同皇后的话,只是……不说皇室,就是整个大夏朝也从没有女先生给哥儿们启蒙的事。
实在有违常伦!
“长公主放宽心,嘉禾的学识,陛下已经验证……不过,长公主若觉得不妥,不将孩子送进来便是。”皇后道。
嘉云长公主松了一口气,“陛下确实不会错的,只是孙儿的教导一直是由驸马负责,我虽然是公主,但对于读书的事,也不懂,都听驸马安排的。”
皇后笑笑,没有说话。
褚凝嫣离开宴席便循声来到园子里,“嘉禾公主到!”
“拜见公主!”
“免礼,诸位刚才在玩些什么游戏?不知道我能否加入?”褚凝嫣说完,众公子贵女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嘉禾妹妹,你能来自然是最好了。”皇后的亲女儿,比褚凝嫣大了一岁的沁心公主笑着说道。
“沁心姐姐。”褚凝嫣朝她颔首。
有了沁心公主牵头,气氛慢慢的活络起来,褚凝嫣也很快就融入他们之中,“嘉禾妹妹,我们正在玩飞令呢。你若有兴趣便一起玩吧?”
“好,我平常也喜欢看诗集。”
“那太好了。”沁心公主笑道,看向一个模样俏丽的贵女,“怡灵,开始吧。”
怡灵点点头,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褚凝嫣身上,“这一轮,主题是“云”,既然嘉禾公主想要参加,便有由公主起头吧。”
褚凝嫣笑了笑无视怡灵的敌意,环顾众人,众人忽然有种先生当面的感觉。“那我便抛砖引玉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呀,是刘公子的《寻隐者不遇》。”
“原来嘉禾公主也喜欢读刘公子的诗吗?”
“嗯,这首诗词语通俗,朴实无华,却意蕴丰富。实乃佳作。”
“哇~,殿下原来对……”
“咳咳,雨珊轮到你了。”
“哦,哦,那,我想想,众鸟高飞去,孤云独去闲。”
“那我再来一首刘公子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
一轮轮飞令下来,“刘恒的诗”俨然成为了这场诗会的主角,褚凝嫣很怀疑,刘恒到底是怎么作出那么多风格不同的诗词的。
不过,显然众贵女们丝毫没有这个顾虑,每当刘恒的诗被念出来,都回引起一阵惊呼。
而她们对刘恒的诗都倒背如流,不过最后褚凝嫣还是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当了好几轮令主。
不过褚凝嫣一个新来的大出风头,自然引起了好些贵女心生不满,特别是那些素来有才女之称的小姐们,各个看向褚凝嫣的眼神都写满了不服气。
于是便有小姐提议,作诗。
褚凝嫣虽然学诗不久,但对于诗歌的套路也算是了解了,虽然不能做出文气诗词,但做出一首对仗格律工整的诗自然没有问题。
而小姐们连连被褚凝嫣挫了锐气,很是不服,便起了性子,相互眨眼,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瓜果酒壶,劈里啪啦撒了褚凝嫣一身。
“小心~”沁心公主坐在褚凝嫣身边,也被溅了一身。那几个贵女见状脸色大变,连忙跪下赔罪。
“殿下赎罪,臣女刚才不不小心碰到酒杯了。”小姐们此时后悔死了,不该为了……冲昏了头脑的,这下可怎么办?
“行了起来吧,以后端酒杯的时候稳一点,要是端不稳就不要出来参加宴会了,免得到时候其他夫人小姐们也向本宫和妹妹一样,被无缘无故泼了一身。”沁心的语气平淡,却让在场的小姐们都不敢说一句话。
跪在地上的小姐们脸色煞白,还没等她们在说些什么。几个宫人就客气的请她们离开。
想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京城里的宴会上不会出现她们的身影了。
“嘉禾妹妹,我们去换身衣服吧,晚点儿,父皇要过来了。”沁心拉着褚凝嫣的手。
褚凝嫣点点头,此时她身上挂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