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跟敌军对射。
大同军的死伤虽然更多,但守在岸边的缅军却胆战心惊。随着大同军船只不断靠近,另一边又传来哭喊声,肉眼可见江中全是溃兵在扑腾,这里的缅军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陆续放弃阵地奔跑逃命。
这么一跑,本来还有组织度的缅军,瞬间就成了一群又一群溃兵。他们不敢回头阻击,只想早点逃进城里,进城之后自己就安全了。
蒲甘城十二道城门,建有瓮城的仅四道。
黑鲁叨自己带兵回城之后,只敢打开这四道城门。数之不尽的缅甸溃兵,争先恐后往城门挤,在城门外开始自相踩踏,反而大大迟缓了进城速度。
眼见大同军追来,堵在最外围的缅军,也不顾上往城门冲了,吓得纷纷绕城逃跑。
丁家盛手下的骑兵追来,只见护城河里塞满了溃兵,很多都是在过桥时被挤下去的。护城河与城墙之间,也到处是缅军漫无目的的奔跑。
“砰砰砰砰!”
一顿火枪射击,本就混乱的缅军溃兵,犹如煮沸的开水翻滚冒泡。
大部分已经失去理智,挥刀看向堵在自己前方的友军。更多人沿着城墙往北逃,他们已经不想进城了,逃到哪里算哪里,最好能一路逃回老家。
黑鲁叨组织进城的部队,守御几处瓮城,对城外的混乱束手无策。
终于,丁家盛麾下的步兵和孟族仆从军也跟来,朝着城外的缅军开枪放箭。
哭喊声,吼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更多溃兵绕城朝北边逃去,大同军沿途不断开枪,让那些缅军溃兵保持恐慌失智状态。
骑兵顺着护城河,绕去北边的桥梁附近。
那里数万溃兵正在过桥逃跑,不时有人被挤落护城河。就算成功过桥,也会遭到大同骑兵的砍杀,成千成千的缅军跪地投降。
而黑鲁叨那边,见大同军步兵追到护城河外,慌忙下令:“放箭,关门!”
放箭,不是朝着大同军,而是朝着瓮城里的缅军。
大量缅军箭失,朝着瓮城的城门口射去。附近的缅军溃兵,一些中箭倒下,一些吓得往外头挤,内城的缅军趁机关闭城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缅甸十多万大军,成功逃进城里的,居然只有不到两万人。
而大同军那边,只俘虏了三万多。
剩下那些消失的缅军,要么是已经阵亡,要么是掉进水里淹死,要么是撒腿逃往老家去了。
黑鲁叨和莽白站在城头,君臣二人面面相觑。
就在昨天,他们还是十多万人围歼大同军,现在却变成自己被围困在城里。
丁家盛骑马立于城外:“打造攻城器械,择日攻城!”
却见城上悬下箩筐,一个缅甸使者跑来。
使者跪地哭嚎:“我王愿意投降,天朝的一切损失,我王都愿意赔偿。”
杨展冷笑:“想要投降,让缅王自己出来!”
使者回到城里,莽白变得手足无措。
黑鲁叨说:“夜里再派使者出去,许重金贿赂汉军将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对对对,把钱都给他们,不够再从阿瓦运来。”莽白连忙说。
这个十多岁的缅王,历来表现得聪慧沉稳。
可毕竟没经历过大事,如今被困在城里,随时可能国破身亡,立即就变得胆小怕死起来。
傍晚,收兵回营。
“将军,抓到细作,自称是缅王使者!”
“带过来。”
这个使者也会说汉话,见面就趴伏于地:“我王愿意开城投降,还请将军,在天朝皇帝那里美言几句。北方土司之地,都可以归还给中国,再赔偿中国金银宝物。若能保住王室,我王愿赠予将军黄金千两、白银五万两。”
丁家盛朝杨展眨眨眼,随即一副欣喜模样:“真……咳咳,这点金银还不够。”
使者说道:“那就再加黄金三百两、白银一万两。”
“岂有此理!”
杨展大怒起身:“凭啥只给他银子?我的那份呢?我要是没银子拿,缅甸的王室全得死!”
“有,有,这位将军也有!”使者连忙说。
“我能拿多少?”杨展质问。
使者本想说,这些银子你们平半分,但又怕惹恼了杨展,便硬着头皮回答:“这个……小人要回去请示。”
“快去,快去!”杨展催促。
等这使者离开,丁家盛和杨展对视大笑,命令随军工匠加速打造攻城梯。
使者回到城里,详细诉说情况:“汉人的大将有两个,几万两银子不够分。那个主将很年轻,听说有银子拿,两只眼睛都亮起来。副将年纪更大,吼着自己也要银子,他拿不到银子,王……王室全得死。”
第二天,使者继续过来谈价钱。
最后约定,给丁家盛黄金1500两、白银6万两,给杨展黄金1200两、白银五万两。由于随军金银没这么多,先给5万两银子做定金,剩下的从首都阿瓦那边运来。
谈妥了价钱,莽白和黑鲁叨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派遣军队在城里搜刮,冲进富户家中勒索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