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线，将棱角线一直向外延伸，顺着这条线挖沟‘乙’字型掘进。壕沟的每个转角处，再挖出一段平行壕沟。这样，守城火炮就很难命中攻城方。而攻城方在每段平行壕沟前，可用麻袋装土搭建工事，躲在工事后、壕沟内，利用火铳与城上对射，掩护继续挖壕沟的友军，并阻击出城破坏壕沟的敌人。”</p>
这小本子传下去，一个又一个仔细观看。</p>
示意图画得非常简单形象，就算没有学过几何，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能看明白这种掘进方式的好处。</p>
成倍减少壕沟掘进的工程量，同时减少挖壕沟时的伤亡。特别是附加的平行壕沟，就地搭建工事，还让守军根本没法出来捣乱。</p>
张献忠非常感兴趣，问道：“守军火炮如何对付？攻城方的火炮，很难打到守军。而守军的火炮，却很容易打到攻城方。”</p>
“这也是一个几何问题。”</p>
李存惠继续画图案：“攻城方的火炮，不要一字摆开。一个四角为棱堡的城堡，比如荷兰人这座城堡。攻城方的炮兵阵地，只需要设在八个点上。每一个炮兵阵地，都在城堡城墙的平行线上。至于设在平行线上的哪个点，需要根据城墙高度、火炮口径、炮弹重量、射击仰角进行计算。”</p>
张献忠这次是真听迷糊了：“打炮还要用算术？”</p>
“这涉及陛下创造的解析几何，还跟物理力学运动有关，”李存惠继续画示意图，“经过精细的计算之后，每个炮兵阵地发出的炮弹，只要不是误差太大，都能落在城墙上。并且，炮弹沿着城墙向前跳跃滚动，一颗炮弹就能打一串敌军，守城方的士卒躲在女墙后面都没用。”</p>
众人全都围拢来，大致原理看懂了，但具体怎么计算却完全抓瞎。</p>
李存惠说道：“眼前的荷兰城堡，我详细计算过了。由于城堡一面临海，一面距离城区太近，理论上的八个绝佳炮兵阵地，其实只有三个点可以使用。另外，由于护城河的复杂性，我设计的棱角线延伸掘进法，只能把壕沟挖到护城河处，无法一直挖到棱堡之下。所以，只能火炮低仰角平行射击压制，接下来还得用人命去强攻。”</p>
铁宏说道：“先不急着攻城，去试试你那个火炮什么平行射击。”</p>
众人结伴出城去，李存惠在城堡东边，使用改良版量天尺进行观测。先找准城堡的城墙延伸线，接着又用方程式计算城墙高度，接着再计算射击仰角和炮弹落点。</p>
足足几十分钟，除了做数学题啥都不做。</p>
炮兵阵地的位置计算出来，然后搭建炮兵阵地。</p>
炮兵阵地前，用装着泥土的麻袋，层层堆出防御工事，只在炮管处留一道口子。</p>
三门火炮被推上去，竖着摆成一条线。</p>
守军的火炮，已经可以打到这处炮兵阵地。但这位置太奇葩了，根本无法对城墙造成威胁，于是荷兰守军全站在城堡里看热闹，等着大同军在城外放炮浪费弹药。</p>
“这能成？”孙可望表示怀疑。</p>
“轰轰轰！”</p>
三发炮弹打出，越过东南角那座棱堡，然后砸向连接两座棱堡的城墙。</p>
这种打法，不会对城墙造成任何伤害，持续轰击一年都不能把城墙砸塌。但是，炮弹的飞行方向，与城墙保持平行，只要不打得太歪，就肯定落在城墙上。</p>
至于落在城墙哪里，已经无所谓了。</p>
因为射击仰角很小，炮弹落下之后，便在城墙上弹跳。每一次弹跳滚动，都会砸到守城士兵，炮弹一打就是一大串。</p>
热气球上的瞭望手，已经看得目瞪口呆。</p>
三发炮弹砸出去，弹跳间命中二十多个敌人。荷兰陆军全在棱堡里，城墙上都是荷兰平民，被这种搞法吓得疯狂逃跑，转眼间已经没人敢站在城墙上。</p>
“还击，还击！”</p>
荷兰炮兵指挥官，终于坐不住了，命令城防炮瞄准炮兵阵地射击。</p>
“把火炮推回来！”铁宏连忙下令。</p>
现在不是正式攻城，只用三门火炮做实验。而守军的城防火炮，肯定能把炮兵阵地的工事砸坏。</p>
实验完毕，众人回去总结。</p>
孙可望说道：“这种法子，果然有用。但只能打城墙上的守军，打不到棱堡里的守军。”</p>
副将于湛说道：“能打城墙上的守军，便已经足够了。棱堡用壕沟掘进之法去对付，火炮压制城墙上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