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主教马萨林,又被任命为法国首相了。
这个消息传到使节团,中国官员们都感觉很离谱。一个引发两次贵族叛乱、激得百姓两次起义的家伙,居然屁事儿没有,叛乱刚刚平定就官复原职。
乘坐内河船只,使节团前往巴黎,半路上听到很多议论。
传统贵族和老百姓,对马萨林深恶痛绝。官员和商人们,则弹冠相庆,只要马萨林继续当首相,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捞钱。
“这座城市叫鲁昂,法国的圣女贞德,就是在这里被烧死的。”查尔斯指着河边的城市说。
“圣女?”张瑞凤下意识想到白莲教。
查尔斯便开始讲述贞德的故事,听得众人一阵唏嘘,把圣女贞德视为“法国女岳飞”。
查尔斯王子继续说:“从海边的恩典港,沿塞纳河一直到巴黎,沿途经过的所有城市,就属眼前的鲁昂最为繁华富庶。这里曾是诺曼底公国的都城,一直是英国和法国争夺的焦点。不但贞德在这里被烧死,还有一个鲁昂教士,宣布开除英国国王的教籍。整座城市的人口,犹太人占了超过五分之一。虽然多次被驱逐,但犹太人却越来越多。我喜欢鲁昂,因为这座城市足够混蛋,街区里有很多乐子可以寻。”
船只在河港靠岸,主要使节都没下船,只派人采购饮食。
潘蔚和蔡云程,带着几个武官员,则进城打听各种信息。武官们观察城防系统,官们了解风土人情,打听这里的特产和物价之类。
海军和一半侍卫,全部留在海港那边,只有五百侍卫跟着前往巴黎。
一大群中国人登岸,鲁昂城瞬间轰动,市民争相前来围观。
蔡云程问道:“王子殿下,此城哪个行业最为突出?”
“毛纺,”查尔斯解释道,“每年都有大量羊毛,从英国和西班牙运来,在鲁昂纺织成各种毛料。法国生产的粮食,又汇聚在鲁昂,运到海港前往英国。”
此时的欧洲,法国工业远远强于英国,毛纺织业也是法国更厉害。
众人进入一家酒馆,里面的顾客顿时不说话,全都扭头惊奇的看着他们。
甚至有人过来攀谈:“你们是从印度来的?”
查尔斯王子正要纠正,蔡云程暗中踢了一脚。于是大家都不说话,装作不懂法语的样子。
攀谈者非常失望,坐回去继续喝酒。“
“这些人肯定是从印度来的!”
“不对,是从中国来的。我听人说,中国皇帝派了使者,要来拜访国王陛下。”
“国王陛下?嘿嘿,拜访王太后才对。也不知道,王太后有没有空,说不定还躺在首相老爷的床上。”
“等国王成年以后,肯定会处死首相。”
“那可说不定”
使节团请了几个法语翻译,此刻低声翻译为拉丁语,拉丁语翻译又转译为汉语。
潘蔚和蔡云程,都听得面面相觑。
难道法国王太后,真的跟法国首相有一腿?
这种传言,在巴黎人民起义之前,就已经流传于整个法国。
在酒馆聆听一阵,众人又前往工业区。这里有大片的毛纺织作坊,除此之外,酿酒、制陶、制皮等产业也很繁荣。
理所当然的,红灯区也多。
转悠大半天,鲁昂给蔡云程的感觉,就像是中国南方的大县城。
人口稠密,工商业发达,不足之处是卫生条件很差。
这里只有简陋的排水系统,生活污水基本都倒进塞纳河。更可怕的是,街上偶尔能看见屎尿,都是从
二楼倒下来的临街住户,夜里拉撒在木桶里,早晨起来直接往街上倒。
潘蔚问查尔斯:“王子殿下,巴黎也是这样吗?就没有农民来收排泄的秽物?”
“中国难道不是这样?”查尔斯反问。
潘蔚只能解释:“中国的大城市,每天上午都有农民,挨家挨户收走秽物。城里的住户,把秽物装在桶里,全部卖给农民带走。”
查尔斯更加疑惑:“农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买无用的屎尿?”
“唉,你去了中国就知道,”潘蔚也懒得解释,扭头用汉语对蔡云程说,“看来所谓的欧洲强国,也不过如此,连大城市都屎尿遍地。”
蔡云程说道:“这里的农民,似乎不懂得用屎尿来沤肥。”
中国各个城市的屎尿,那可都是抢手货,普通农民根本收不到。还以街坊来划分区域,越界抢别人预定的屎,纯粹就属于找打的行为。
两天之后,使节团抵达巴黎。
摄政王太后安妮,穿上她华丽的云锦服装,翘首期盼着中国使者抵达卢浮宫。
刚满十五岁的路易十四,也对这次会晤极为期待。他听说过太多关于中国的故事,对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度极为向往。
历史上,中国风勐烈刮遍整个欧洲,就是被路易十四带起来的。
这位法国国王,对中国痴迷到极致。
他甚至在卢浮宫里,专门给最宠爱的情妇,修建了一座“瓷屋”,外形模彷南京报恩寺的高塔。虽然“瓷屋”只有一层高,但外部涂层皆为彩釉色无法制作陶瓷,只能刷一层彩釉色的涂料。屋内铺满了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