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民心向背,一目了然。”
秦良玉说道:“能否接他们上船,我想问上几句。”
“当然可以。”
徐念祖命令一艘船划过去,抛下石锚定在江边不远。
得知是赵天王的船,那家人立即顺着绳索爬上,老人小孩则用绳拴着腰部拖拽。
不多时,一家老小被带到秦良玉面前。
“叩见官爷,叩见老夫人!”这些人立即跪拜,也搞不清徐念祖是啥官。
徐念祖说:“快快请起,秦夫人有些话想问你们。”
船队继续前行。
秦良玉问那老者:“老先生贵姓?”
老者自报家门:“免贵,姓闻,名以儒。老朽本是村塾先生,家里也有几十亩田,这日子愈发难过了,只能到南边投靠赵天王。”
“原来是闻老先生,”秦良玉问道,“可是张献忠赋役太重?”
闻以儒叹息:“不止是赋役太重,而且还朝令夕改。八贼(张献忠)刚来之时,说要废除苛捐杂税,而且不抢地主的田产,只需按田亩数量征一笔粮,老朽还以为他是什么明主。”
“只两个月时间,我家的上田就被充公,说是用于招募流民屯垦。这也就罢了,毕竟家里还剩些薄田,靠着以往积蓄勉强能度日。”
“前阵子,突然又要出兵四川。这边离四川近,那八贼就近征粮,而且大肆强征民夫。我家粮食已被搜刮一空,若再不逃走,家中青壮也要被拉去做民夫,到时便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秦良玉鄙夷道:“贼性不改!”
闻以儒瞧了徐念祖一眼,尽量捡好话说:“赵天王就不一样,一口唾沫一个钉,绝无朝令夕改之事。我家住在江边不远,对岸那炊烟,一天冒三次,天天都吃三顿啊。这长江北岸,一天只能吃一顿了!”
百姓眼睛是雪亮的,仅从每日冒起的炊烟,就能判断两岸生活的好坏。
“一天吃三顿。”
秦良玉忍不住看向南方,她在石砫轻徭薄赋,百姓也只能一天吃两顿而已。
这家人被送到岳州府城下船,他们身上藏着些银钱,能够租房子暂时住下。至于如何生活,那得赶紧找工作,类似的南逃之人在湖南不少。
赵瀚每次向北扩张地盘,各大城市都有移民额度。一切全凭自愿,去了北边便能分田,报名人数太多就抽签决定。
农村移民则视情况而定,只有土地特别紧张的州县,才会半强制的进行劝导移民。
沿途在一些大城停靠,秦良玉感慨万分。
她曾多次出远门,知道大明的城市是什么样子。
而赵瀚治下的城市,不仅繁荣富庶,而且街道十分干净。乞丐什么的,全都被清理掉,要么强制移民,要么送去挖矿。若有残疾,则进济养院,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来到南京,更具冲击感。
许多北方有钱人,举家搬来南京居住,南京外城已经新建大量房屋。
特别是玄武湖周边区域,由于禁止耕种。官府干脆就卖宅基地给富人,只准建房子,不准用作其他。
现在围着玄武湖的一圈,越来越多民居,甚至形成了原始的街道。
水泥作为新兴建筑材料,也在南京变得畅销起来。
明清的城市建筑,也是要砌墙的。精致点的用灰浆,敷衍点的用泥水,现在水泥成了代替品,因为成本要比灰浆更便宜。
一句话,南京人口正在快速增长!
“盘娘糖嘞,卖盘娘糖。盘夫人创制的好糖,买回家过年吃嘞!”
秦良玉下船来到码头区,便听一个小贩,挑着担子迎面而来。
店铺和街边摊位,都是固定的,是要收税的。这并非赵瀚首创,大明便是如此。
挑担叫卖的小贩,必须不断奔走,停下来太久了,容易被摊主店主举报。
“这就是盘娘糖?”一个书生拦住。
小贩笑着说:“就是盘娘糖,好吃得很,相公买些回去过年吃?”
书生喜道:“都说盘娘糖好吃,还不知道哪里有卖,你快给我称两斤。对了,这制糖之法跟谁学的?”
小贩一边称糖一边说:“我家的邻居的二伯母,是都督府上的奶娘。这制糖的法子,是那奶娘带出来的,盘夫人的独门手艺,外人可不容易学。”
秦良玉从小贩身边路过,疑惑道:“盘夫人是谁?”
徐念祖解释:“赵都督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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