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的目光在他和北小路真昼之间逡巡,直到北小路真昼想自己说话的时候,海野正人却忽然说:“既然是松田你的判断,我就暂且相信你,但他的活动必须在一定范围内……”
他说到这里,转向了北小路真昼:“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监视。你能接受这点吧。”
这次北小路真昼赶在在松田说话前回答了:“我没关系。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有点担心什么时候会再变成那样,能有人看着就太好了。”
“阿北!”松田阵平有点不满地喊他。
北小路真昼转头拽拽松田的衣服,示意他别再说了:“我习惯了——我习惯不出门了,在哪不都一样嘛。”
警视厅的人已经表达了足够的善意,按理来说这种级别的杀人犯应该马上抓起来才对,他还以为自己得找个监狱待两天。
而且,被监视着一举一动这种事、活在每时每刻都有人注意的世界里这种情况,他确实是再习惯不过了。
在离开琥珀川之前,他过的不都是这种生活吗?
“那么,暂且就这么决定,还有人有问题吗?”海野正人没有关心他们两个的对话,而是看向其他人。
刚才说话的老警察翻开资料,问北小路真昼:“北小路君,虽然诸位都相信你并非毫无理智的怪物,但有另一件事我很好奇。你在角川书店提供的档案是来东京后建立的,‘北小路真昼’是你的笔名也是你现在使用的名字。但是,你的家乡是琥珀川……”
他顿了顿,将那页资料打开给其他人看:“鸟取县的琥珀川五年前在一场大火里被烧毁,那之后大多数居民都搬走,而原本的居民档案也被烧毁,没法调查到你的过去。火灾发生的时候你还在吗?”
这件事完全没有听阿北说起过——松田阵平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往北小路真昼那边看去,才注意到阿北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成了拳。
显然、他肯定知道这件事,并且那场事件对他的影响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北小路真昼只是平静地摇摇头,回答说:“不、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琥珀川了。大概几个月前……”
老警察打断了他的话:“那件事发生的几个月前,名为‘北小路真昼’的少年死在了另一场火灾里。当地警方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无法辨认、只能从随身物品和他家的情况来判断死者的身份。当然,事后进行的DNA提取验证也证明尸体属于他本人。”
北小路真昼没有继续说话了。他看着老警察,两个人隔着大半张桌子对视,直到最后他才说:“所以您想知道什么呢?”
“你是谁?”老警察问。
时间仿佛穿越回到五年前,那个站在漫天火焰前的少年,北小路真昼想要是当时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是否会有点不同。
他摇摇头,语气很轻松——这次是真的很轻松,对老警察说:“我是北小路真昼,这是我唯一的名字。关于您说的那场火灾,当时我……就在现场。如果您想知道更多的话,我可以尽量为您提供一点情报。”
但老警察并没有问下去,而是用鹰隼般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合上了资料本,说:“我没问题了。”
这次专案组会议结束的时候,松田左手拎着在上面踊跃发言根本不管自己年龄的工藤新一,右手拎着基本上没开口但说话就是打断重要话题的北小路真昼,转头就把俩人塞进休息室,然后看到他们两个一个抱着后脑勺往外看,一个蹲下来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反正、反正结果不是跟预想的一样吗?”北小路真昼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推开松田的拳头,心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打。
他这种很有可能危害社会安全的角色就是应该被看管起来不是吗?他来这里之前都做好警视厅会给他的心脏里安装一个炫酷炸弹的准备了,没想到这群人竟然用的是常规手段,甚至表示相信他原本是个好人,他还有点小失望。
松田阵平:“……”
妈的,真的好想打他,但想想上次已经无缘无故打过了,抬起的拳头终归还是放下了。
眼看着情况就要缓和下来,工藤新一凑过来小声说:“松田哥,你不应该先问问他‘北小路真昼’是怎么回事吗?”
死去的北小路真昼和活着的北小路真昼,不是很让人在意的一件事吗?要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北小路真昼”,那他应该是谁?
松田眼前又闪过阿北攥拳、然后松开的样子,在说起那件事的时候,阿北虽然表现得没有任何问题,可看起来就是不对劲。
阿北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没说……别以为名侦探松田是那么好骗的啊!
他这么想着,伸手把工藤新一的脑袋瓜按下去:“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名字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重要。还有,国中生的小鬼就给我回去上课!你到底为什么还在这里啊!”
工藤新一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红衣连环杀人案件的关系,我们学校暂时停课了啊!而且老爸同意我在调查这个案件的时候暂时休学哦!”
“……”
松田阵平和北小路真昼对视一眼。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