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麦轻咳一声:“这个,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但小安的经纪人的确是这么说的。我看过小安的合约,他签的不是复合约,公司只会给他提供偶像身份的资源。你也知道偶像和演员的性质不一样,可能他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身材吧?”
周谨沉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拨通了安许莫的电话。他原本打算直接询问安许莫的意见,如果对方有其他选择,就重新换一家餐厅,没想到电话刚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诡异的撞击声。
之后的声音愈发不对劲,周谨沉皱眉,他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以防自己的动静被那边察觉,他压低声音对辛子麦道:“打电话给练习生的负责人,就说那边出事了。”
正低头认真研究卡路里假装自己不在场的辛子麦也愣了一下,但周谨沉的表情不似作伪,他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直接拨给了陈丽。
电话那边陈丽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答应过去,但她过去也需要时间,眼见手机里的声音越发不对劲,千钧一发之际,周谨沉抄起刚刚被侍者端上来的前餐餐盘,猛地一下把雪白的盘子摔在了地上。
“哐当!”
高档餐厅的环境优雅,隐私性极强,但这里的陈设仍然是半开放的布置。猛的一声巨响在优雅的音乐声中炸开,整个餐厅内的视线都在瞬间集中了过来。
辛子麦忍不住伸手扶住了前额,在众目睽睽之下努力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他一边催促着对电话那边的陈丽,一边在心中痛苦地把这家餐厅拉进了黑名单。
……以后绝对、一定再也不来这家店了。
旁人自然不清楚,但安许莫却隐隐觉得他单独提出这件事来是有原因的,果然,张之维道:“这是我和小莫的妈妈学的。”
“当年我们家条件不好,这状况你们年轻人可能都没经历过,但是项珅应该知道,那时候上大学的学费都是硬凑的,更别说生活费了。后来在学校里能接活挣点外快,情况才好了一点。”
张之维的声音里带着感慨。
“我刚上大一的时候,师姐就是我们的助教,我是我们班条件最差的几个之一,有一段时间家里出了点差错,生活费没能送来。我在饭堂点不起菜,就只要个馒头,就着小卖部里那种大包装的咸菜吃。时间长了,师姐发现了,就说这么吃法不行,她就给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特差的女同学,给我们俩一人送了一大盒自己炒的米饭。”
张之维慢慢地讲着这个故事,旁边几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师姐的条件也不算好,但她手巧,不光给我们炒了满满当当的米饭,还把自己做的腌菜和咸酱送了满满两罐给我们。就是那两罐配菜啊,让我熬过了那段最苦的日子。唉,现在想起来也还是特别感叹。跟你们年轻人说这些,就感觉像讲故事一样,其实都是我们当时真实经历过的事。”
“是,”严项珅夹了一筷子虾仁蛋放进碗里,“我那时候比之维的条件稍微好点,但也差不了多少。现在的条件好了,别说年轻人,就是我们自己想想,也感觉那些日子像做梦一样,一会觉得隔得很远,一会又觉得只是昨天发生的事。”
张之维笑笑,拍了拍安许莫的肩膀:“小莫,味道和你|妈妈做的比起来有没有一点相似?”
安许莫笑了一下,胸前却觉得闷闷的,胃里空空荡荡,像是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一样。凶猛的饥饿感就像上午降落在海岸边的骤雨一样猛烈地侵袭了他,他饿极了,又不敢直接盯着周谨沉看,只能低声说一句:“嗯,很好吃。”然后闷头扒起了米饭。
安许莫觉得自己又冷又饿,不只胃里,连整个人都空荡荡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或许有想过,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着,除了吃的和周谨沉,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原来他|妈妈是这样的,那个虚幻的梦显现出了一点轮廓,留下的温度却让重归黑暗的安许莫觉得更冷。
妈妈……
原来妈妈不光只有一个“恬不知耻、扣人绿帽的不|要|脸狐狸精”的形象,她还会做很好吃的炒饭。
午餐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结束,聊了一会天之后,几人又开始准备晚上的大餐。原本节目组还安排了户外的活动,毕竟三亚的海边如此之美,风景足够醉人。可惜外面天气还是阴沉沉的,怎么打光都不合适。吃饱喝足的张之维好好嘲笑了导演组一番,才慢慢悠悠地开始继续鼓捣晚餐。
螃蟹要上锅蒸,鸡汤也要慢慢熬,张之维指挥着易天明帮忙搭把手,严项珅则把韩铭叫走去收拾卧室了。韩铭原本想和周谨沉一起,但前辈开口,他也不好拒绝,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安许莫和周谨沉留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两个人是嘉宾,其实没有什么要干的活,不过不活动也就没有什么上镜的机会,所以他们还需要想办法干点什么。安许莫午饭吃的不怎么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饱没饱。吃完饭要把餐具清洗出来,他就把水盆搬到客厅里的水池这边,准备把碗洗出来。
安许莫没怎么干过这种活,平时顶多也就洗个塑料的餐盒,他笨手笨脚的,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连屋里另一头在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