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碰着小脸说:“他亲生父亲的身份你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吃惊的, 说起来也是巧合, 他父亲就是……嗯, 容远, 你先猜一下嘛!”
容远想了想, 问:“难道是维修部的总司?”
“啊?”豌豆张着嘴,然后慢慢地嘴角撇下去,失望地说:“你怎么……你为什么猜他啊?你都不知道维修部总司是男是女的吧?”
因为木哲的父亲显然非富即贵, 而豌豆既然让他猜, 代表这个人一定跟容远有某种联系。但他到硫卡司岙的时间还很短,接触的人也很少, 用最简单的排除法就可以迅速得出答案来。
不过看着豌豆失望的样子,容远笑了下, 摸摸下巴, 仿若迟疑地说:“难道……猜错了?”
豌豆眼睛一亮,眉毛好像都飞了起来,它努力忍着不让嘴角翘起来,说:“我可还没有说你猜对还是猜错呢。不过你还有一次机会哦!你再猜一下嘛……猜猜是谁啊……”
“唔……”容远皱眉想了一阵, 不确定地说:“总不会是硫卡吧?”
豌豆偷偷笑了一下,然后板着脸说:“错了哦, 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次一定要猜对!”
“那……政治部总司马普的年龄似乎对得上……”
“哈哈哈,又错啦!其实你第一次就猜对了哦!就是维修部的总司百里云!没想到吧?”
“啊……”容远懊恼地吐了口气,说:“真是他啊……”
“是啊。说起来百里云也长得很好看呢!听说以前还曾经被评为硫卡司岙最帅男人的第一名呢!就算现在稍微老了点,也还是挺好看的!当然, 比你就差远了!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
实际上,容远对那个叫百里云的家伙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看着豌豆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便托着下巴,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认真地听着。
阿尔法坐在旁边一言不发,默默地将眼前的一幕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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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人从玉白色的专用电梯中走出来的时候,栗田有忍不住把腰弯的更深,大大的肚子被挤的难受。他双腿微微颤抖着,圆圆的胖脸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看上去十分狼狈。
来人一身黑色的制服,暗紫色的腰带,袖口有金色的宝石装饰,看上去身姿如竹,气势非凡。
再看一眼他的脸,栗田有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来,脸色更显苍白。
这人是硫卡司岙上少见的克佬人,青色泛紫的皮肤,三角形的眼睛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阴森邪恶之感,嘴巴很大,略一张嘴就能看到里面尖利交错的牙齿。他的半张脸还算正常,另外半张脸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赤红的皮肤如同融化以后又凝结的蜡块一样,可怖至极,让人不敢直视。
在这人身后其实还跟着二三十名随员和护卫,也都是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但在那人身边这些人就像是隐形的一样,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最前面的那个人。
这人便是监察部总司陶德,也是所有总司中传闻最残忍、狠辣、无情的一位。他就像一台杀戮机器,只听从于硫卡大人的命令。在那位大人的命令下,他甚至能挥刀亲自斩下自己族人和朋友的头颅,挖出他们的心脏,面不改色地把他们的尸体献祭给硫卡大人。
栗田有想不明白,那位遮头盖脸的硫卡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陶德这样的凶兽也对其忠心耿耿,俯首帖耳的样子就像一条没有思想的狗一样。但这种想法他是一丝一毫都不敢让对面的这个男人看出来。
“栗田有……栗田有恭迎大人莅临指导……不胜荣幸……”
“行了,直起腰来!”陶德撇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是第三层的船主,不要像个奴隶一样。”
“是,是,大人教训得是。在下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栗田有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偷偷看了看陶德,谄媚地说:“大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请允许我对您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酒店和宴席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还有各位长官一起……”
为了迎接陶德,栗田有和下属开会研究了整整三天,一共准备了七套方案,随时可以根据对方的性格和态度进行调整。此时他的手悄悄地在身后比划了一个“四”,一名站在远处的下属立刻去安排了。
“不用。”陶德冷淡地拒绝道:“办正事要紧。请栗田有船主配合我们的工作。”
栗田有腿一下子就软了,差点儿给对面的人跪下。他强撑着没有尿出来,结结巴巴地说:“是……正事……正事……总司大人需要……在下……在下怎么配合?在下一定、一定竭尽所能,不负所托……在下对硫卡大人赤胆忠心、忠贯日月、心虔志诚……请总司大人……明鉴……”
努力说出这一串早就准备好的辩解词,栗田有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神,几乎要怕的晕过去。
陶德低头凝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恶心的臭虫,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每一条褶皱似乎都在说——“那位大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垃圾?”
实际上,栗田有自己有时都感觉很不可思议。在所有船主当中,他是能力最差、业绩也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