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陡然闪过一点疑惑,这个公狐狸精最近不常露面,怎么变得生分了,以前四下无人时,他都是唤她恩公来着。
“胡泗,你最近跟着陶望三·····”
张桢话还未说完,魂魄心脏的位置陡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她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处,一节剑尖穿透她魂体的心脏,闪着森白冷光似乎在嘲弄她的轻信于人。
一剑穿心!
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张桢,整个魂体都跟着剧烈颤抖起来,是真疼啊!
她一脸不敢置信,回头看去胡泗:“胡泗,你?”
“胡泗”却张狂一笑,在张桢眼前生生变成了一脸恨色的庄鹤年,一枚城隍神印悬在二人中间,“张桢,没想到吧!你又栽到了我手上。”
还是用的她的印偷袭的她!中州郡的城隍印对张桢有感,不管她在哪儿,他持印都能找到她。
庄鹤年脸现狠厉之色,不管不顾对着张桢又刺出一剑,显然不弄死张桢誓不罢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气从斜地里刺出,单行道整个人从暗地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嘲讽地看着张桢从惊愕到了然的双眸,点点头爽快承认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庄鹤年是合谋!”
张桢手上有生死搏,庄鹤年也有,他只要在庄鹤年的那一本上,亲笔重新写下柳来宝的命运,他单行道就可以回去了。
他趁着吴忘书才接手城隍之位,手忙脚乱之际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单行道,你做什么!为何拦我?”彻底搅碎张桢的魂魄他们才能安心啊!
然而单行道摇头道:“不行!”
身为修道之人,他太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了,他可以报复张桢,却不能令她魂飞魄散。
他的所作所为可以性子偏激,但是不能丧心病狂,他还没想堕入魔道。
张桢此时是真后悔,一悔自己疏忽大意,二悔自己不够心狠,作事总是瞻前顾后。
此时见庄鹤年又刺来一剑,便忍痛想要举剑抵挡,然而被偷袭重伤的她哪里是对手,很快魂魄上又添了一剑。
深刻灵魂的痛楚,令张桢整个魂体都黯淡了下来。
出人意料的是单行道再次出手拦下了庄鹤年,面对庄鹤年一副要翻脸的忍怒模样,他平静说道:“张桢的魂魄我要了,她和我那位好师侄将我困进了一个小儿躯体中,不报此仇我心难安。”
他已经找了个小傻子的躯体,将张桢的魂魄直接封进去就好。
而且有张桢在手,才能不惧贺几道来找他麻烦。
庄鹤年如何肯干,凭着此次血战恶鬼,镇压十八层地狱暴、乱的功绩,再有陆判帮着他求情,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赦免,之后哪怕不能官复城隍之位,当个鬼差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不将张桢彻底以绝后患,他怕是做梦都不能安宁。
“单道长,无毒不丈夫,报仇就要彻底以绝后患,我劝你识相点,和我联手弄死张桢。”
然而单行道十分嚣张道:“我单行道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昏聩老鬼来指手画脚,再敢阻挠,别怪我翻脸。”
左右他也很想一剑送这老鬼归西,如果张桢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那这老鬼就是令人恶心透了。
张桢觉得自己的魂体越来越虚弱,听着外面的雷劫有消散的倾向,趁着二人内乱干脆往后倒去。她打算回到躯体里养一养魂魄,实在是太疼了,再多来两剑,只怕她的魂魄真的要消散开来,简称魂飞破灭。
庄鹤年见张桢要回躯体,直接用城隍印锁住张桢的魂魄,再想要命令城隍神印直接撕碎张桢的魂魄时,神印却并不听他的。
张桢见此心念一动,不退反进,直接冲过去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城隍神印。
然而单行道和庄鹤年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张桢不敌二人,便干脆舍掉躯体,捂着胸口直接往中央地府的方向跑去,同时口中尖叫道:“救命啊!”
也不知这附近有没有人?
她求救的话才刚出口,整个人眼前一黑陡然失去了意识,不用猜就知道是单行道出的手。
昏过去的瞬间,张桢心道这次是真完了,她就说了,杀妻证道不能偷工减料的,她现在不但被人一剑穿心,说不好后面直接就魂飞魄散了。
正在单行道一剑逼退庄鹤年,就要抢先抓住张桢的魂魄时,一道闪电凭空出现,直接劈在了他伸出去的左手上。
一个披甲神人凭空出现在幽暗地府,口中大喝道:“休要作恶伤我恩人!”
却是承诺过要报答张桢的雷曹赶到了,他率先夺过张桢浑浑噩噩的魂魄,见她胸口处一道深深剑伤,忍不住皱起眉来,灵魂有损可就不好办了。他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寻出一枚带着香气的药丸喂给了张桢。
单行道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见事不可为,度量着自己怕是打不过雷曹,于是回头抢过张桢的躯体,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地府。
而庄鹤年也十分干脆地紧跟而去。
雷曹蹙眉看着张桢受损的灵魂,对着二人的离去并未追赶,左右此事后面会有人找这二人算账,他还是先顾着眼前张桢的魂魄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