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祝梦之就找去了那家会所。
作为祝高义的独生女,祝梦之是本市高端商场和娱乐会所的名人,没人上来拦她,以至于她这一路走得畅通无阻。
办公室大门敞着,经理躺在柔软的办公椅上,一双腿翘在办公桌上,悠哉地闭眼小憩。
阮绿棠伸手敲了敲门扉,经理被敲门声惊醒,刚要发火,探头一看来的人竟然是祝梦之,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赶紧把腿放下,谄媚地迎上来,嘴里不住喊着:“祝小姐,不知您大驾光临,失态了失态了。”
祝梦之路敷衍地点了点头,不等人招呼,自己已经朝里走了进去。
她被众星捧月地对待惯了,到哪儿都像在自己家,半点也不客气。
经理热脸贴了她的冷屁股,却也没法发火,只好讪讪地笑了笑,往阮绿棠那里凑了凑,低声问:“阮助理,祝小姐这是……”
阮绿棠脸上是职业化的温和笑意,没说话,但多看了经理几眼,眼中饱含深意。
“您的意思是……”经理绞尽脑汁从她的眼神中琢磨出一点可能来,声音又压低了些,“祝小姐这是试探我来了,看我会不会把那件事透露出去?”
阮绿棠的笑容顿时真诚了几分,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追着祝梦之的位置走了过去。
经理从阮助理那里得到暗示,心中稍微有了些底气,他调整好表情,满面春风信心满满地走向祝梦之。
祝梦之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端起茶杯闻了闻,立马皱着鼻子嫌弃地放了回去。
她一偏头,又看到鼠标垫下放了张名片,看上去有点熟悉。祝梦之正要拿起来仔细看看,经理正在这个时候喊了她一声:“祝小姐?”
“哦,王……经理,”她收回手,照着桌上文件的签名喊了声,抬头去看他,问,“前几天我和朋友来过这里,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王经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真的吗,我都没发现!”
说完,他又陪着笑脸对祝梦之说:“祝小姐,真是对不住,下面的人没和我说,我这……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不用了。”祝梦之虽然有大小姐脾气,但也没大到因为别人没注意到她就发火的程度。
她抱着胳膊,转了半圈看着王经理,又说:“我耳环丢了,你把监控调出来我看看丢哪儿了。”
“这……”王经理露出为难的表情,“监控不见了,都怪我们安保措施不到位,电脑中了病毒,东西全丢了。”
“不见了?!”祝梦之的表情管理也跟着丢了,腾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是、是啊,”王经理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要不我、我赔您一副耳环?”
“……”祝梦之顿感无语,嘴唇嗫嚅片刻,最后一把扒开他,“不用了!”
她气冲冲地走了,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王经理和笑意盈盈的阮绿棠。
“阮助理……”王经理伸手往门口指了指,忧心忡忡地问,“祝小姐好像不大高兴啊。”
阮绿棠停下脚步,微微一笑:“祝小姐就是这种脾气,不用担心,你做得很好。”
王经理心口的大石落地,连忙又拍起了阮绿棠的马屁:“多亏了阮助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用谢。”阮绿棠的笑意更浓了。
祝梦之在王经理这里碰了软钉子,气得在车里抱着靠枕狠狠捶了好几下,直到阮绿棠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她才终于放过了无辜的抱枕。
“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你那天好像没有戴耳环。”阮绿棠坐上驾驶座,从车内后视镜去看她。
祝梦之愣了愣:“是吗?”
这只不过是她随便找的一个借口,实际上,祝梦之自己都不记得那天她戴过什么了。
“嗯,”阮绿棠肯定地点了点头,补充道,“你那天戴的是玫瑰耳钉。”
祝梦之没想到阮绿棠竟然观察得如此仔细,而且记得这样清楚,她的烦躁消减了一瞬:“你记性不错嘛。”
“因为印象很深刻,”阮绿棠冲着后视镜笑了笑,“那副耳钉配你很漂亮。”
尤其是那具白皙光滑的身躯没了衣衫掩蔽时,那颗玫瑰红的耳钉就如同雪中红梅一般显眼艳丽,令人过目难忘。
祝梦之不知道阮绿棠心中所想,被她直白的夸赞晃了晃神,心底深处蓦地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理所当然地应了句:“那当然。”
祝梦之在车里静静坐了会儿,又吩咐道:“去蔚林园,我要找嘉言哥。”
既然在这边找不到线索,不如去方嘉言那边碰碰运气。就算方嘉言也不清楚是谁带走了她,她至少也能和方嘉言多待一会儿培养培养感情。
方嘉言独立惯了,回国后也没和父母一起生活,独自住在一栋高档小区里。
祝梦之给他打了电话后,保安很快放行,祝梦之让阮绿棠在走廊等着,自己亲自去按了门铃。
因为事先通知过,方嘉言很快开了门,撑着门框笑着喊她:“梦梦。”
开门的瞬间,一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