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无言地喝着饮料,谁也不知道会闹出如此大的乌龙。
周如曜道:“我们差不多该走吧,尴尬。”
顾之行放下饮料,“走吧。”
李寒山整个人比之前还要像个游魂,但他意识显然恢复,起身拍拍身上的沙粒。
正当他们想上前去告别时,却陡然看见远处的两姐妹似乎争吵起来一样。
海水吞没掉所有声音,两姐妹动作激动。
应采莲的两只手在挥舞着,嘴巴大张,面色通红,而应采越伸着手,想要安抚她。
最终应采莲拍开应采越的手,转身小跑离开,丝毫顾不上她的外套还在顾之行他们这边。
应采越站在原地,垂着手,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顾之行蹙眉,“她们吵起来?”
李寒山回过神,道:“更像是应采莲单面的激动。”
周如曜看向李寒山,道:“我倒是觉得是应采越说些过火的话。”
李寒山顿下,道:“也有可。主要是应采越是个很会把握说话分寸的人,不太像是会说太过火的话。”
“你没有兄弟姐妹吧?”周如曜嗤笑声,随后像是炫耀似的露出灿烂的笑,“我跟我弟弟对别人都还行啦,但是看到对方时就很难控制住杀人的欲望。”
顾之行道:“别说,你们上次打架时差点把我捡的小树枝弄坏。”
李寒山:“……”
别聊你的小树枝吗?
周如曜显得很不满,“你就不应该让他进你公寓。”
顾之行更生气,“那我他妈不以为是你吗?”
“你是认不出来我跟他的脸是吧?”周如曜冷笑一声,“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在意你的兄弟是谁!”
李寒山打断二人的小学鸡式翻旧账,“应采越过来。”
两人顿时噤声,对视一眼,兀自摆个“淑女乖巧”的坐姿,仿佛两个深谙行情的0。
李寒山:“……”
应采越没说话,只是坐在之前应采莲的位置上,对他们笑下。
应采越拿起应采莲还没喝过的玻璃瓶,似乎想喝口饮料,但动作僵下又放下。她拿起另一瓶没开的饮料,劈开盖子喝几口。
她一口气喝大半瓶,显得神清气爽,道:“啊,运动完喝冰饮料真的是最爽的!”
李寒山似乎没有跟她客套的意思,直接道:“你跟她吵架?”
顾之行与周如曜齐齐看向李寒山,纷纷露出“你怎么这样”的表情,接着被李寒山狠狠瞪眼,两人马上老实。
应采越也愣下,有些惊讶于他的直言,随后她点头,“嗯。”
她放下饮料,道:“我们常常这样。我一说话,她就不耐烦,总觉得我管太多,可是叛逆期吧。”
顾之行道:“她看起来真的很内向,不像这么骄纵的人。”
“我们家小时候很穷,父母忙于生计早出晚归,我和采莲其实是相互扶持着长大的。初中时,家里终于富裕许多,但父亲出轨。”应采越顿下,才继续道:“后来我跟着母亲出国,因为监护权的问题,我几乎不和他们联系。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采莲过得并不,父亲有新家庭,除打钱几乎不管她……我……所以我回国。”
应采越情不自禁又拿起饮料,却并没有喝,只是想抓握什么似的,“但我总是把事情搞砸,明明想对她,但每次都让她生气。这次修学旅行也是,又吵架。”
她说完后,洒脱的笑下,“嗨呀,反正是老掉牙的故事,让姐妹们见笑。”
可是应采越的手紧紧地握着饮料瓶,这昭示着她并没有做到洒脱。
她这时又看向他们,“不过你们是不是姐妹倒是有待商榷。”
周如曜看眼顾之行,翘起兰花指,“干嘛这么说啦。”
“国外环境的lgbt我可见太多。”应采越握着饮料瓶挥舞下,肱二头肌隐隐若现,“别在我眼前搞什么小动作,我只是给你们个台阶下而已,也不让采莲那么尴尬。”
李寒山:“……”
往事浮现在脑海里,他有点痛苦。
顾之行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应采莲道:“你们要跟采莲做朋友,懂我意思吧?”
顾之行:“……”
你是校霸我是校霸?
“做朋友?”周如曜挠头,“呃,恐怕她不是——”
“我当然知道她对你们不是做朋友的想法。”应采莲又道:“但你们既然装成这个样子戏弄她,就给我老老实实演下去。”
周如曜:“……”
顾之行:“……”
完,惹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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