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长是本地人,立刻笑道,“这长廊是过去的府学的一部分,就是给古代读书人上学的地方,地盘很大,比我们实小还要大很多,后来没什么用处了,一部分拆了,盖了我们学校,另一部分保存得比较好的,就建了少年宫,这些年已经算是坏得很厉害,很多漂亮的小雕件都被砸了,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玩,那时候保存得更好。”
刘好好点点头,跟着她穿过长廊,扑面而来一股霉腐的味道。
林校长带着歉意说,“这都是许多年的老东西了,Q市又潮湿,总是会有这样的霉味。”
刘好好却一脸震撼地看着眼前的府学,方方正正的格局,近十米的挑高房梁,磅礴大气,尽管红漆早已斑驳脱落,但精心雕琢过的檐角极其精美,为她生平所罕见。
她虽然不是历史考古相关专业毕业的,但是前世她曾经分管过历史文化工作,开过不少保护历史文化遗存的会议,再加上前几年在杨平和苏弘毅身边,耳濡目染,也算有所见识,知道这些年像这样保存完好的建筑已经十分罕见。
不过前世她并没有听说Q市有这么一座气派的府学,也没听说这里有什么著名的古迹,应该是在城市建设发展中被拆除干净了。
林校长和闻讯而来的少年宫主任莫名其妙地看着刘好好,她正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破旧的木瓦屋顶,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们不明白她究竟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起劲,一栋破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座房子是古时候留下来的,年代十分久远,平时漏雨挺严重的,遇上台风天,淹得更厉害了,房子天天在水里泡着,有的时候还长出蘑菇了,所以一直都有这种味道……”少年宫的朱主任痛心疾首地说,“孩子们在这种环境下学习,我们也知道很不好,但是没有办法,少年宫的地盘就这么大,又没有经费维修……”
林校长拉了拉朱主任,刘好好毕竟是第一天来,总要先给领导一个好印象,哪能这么二话不说就先抱怨的。
朱主任却没搭理她,他倒是觉得在领导面前就是得多诉苦,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他要是不抱怨,刘好好怎么可能会重视一个小小的少年宫,不趁着这个时候抱怨,今后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少年宫放在这里的确是不合适。”一直没什么话的刘好好突然开口了。
朱主任一喜,林校长有些后悔,她还是太幼稚了,早知道刚才就该多抱怨几句。
“咱们市这样的老房子多吗?”刘好好指着府学问道。
两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老老实实地回答,“挺多的,没钱盖新楼,这种过去留下来的木头房子,虽然破旧,但是还能勉强用用,所以也就没把它们给拆了,不过这几年搞城建,听说要拆掉很多这种破房子。”
“是啊,这几年比过去好多了,一些人赚了钱,就先回来铲了老房子,盖起了水泥楼房。”林校长一脸羡慕,他们这种拿死工资的,干上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如果不是学校分了一套宿舍给她,她一家人还得和婆婆那一大家子人挤在祖上留下来的木板房里,一到刮风下雨就苦不堪言。
刘好好点点头,又恢复了沉默,让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从未未的学校出来,刘好好就见到了自己的新司机黄琪。
“刘市长好!”小伙子站得笔直,目露精光,充满了精气神。
刘好好在心里暗暗点头,笑着问道,“复员几年了?”
“报告刘市长,十年了!”尽管离开部队多年,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还带着部队雷厉风行的烙印。
刘好好觉得他是个小伙子,但他的实际年龄可不小了,也快三十了,不过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特别显小。
“你原来是立军的兵?”刘好好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他是庄立军亲自为她物色的,据说黄琪和刘驰都曾经是侦察连的兵,后来也都上了战场,不过黄琪的文化水平不如刘驰,没法进军校学习提干,后来就复员到了地方。
不过他的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是擒拿格斗的水平可是经过庄立军检验,绝对是一流的,庄立军特地把他挖过来,一方面是给刘好好开车,但更重要的是保护她的安全。
虽然刘好好觉得庄立军的担心有些多余,Q市的风气虽然不好,但治安还是可以的,再说哪个人会得了失心疯对市长下手?
不过这是庄立军的一番好意,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首长那时候是副营长,我在侦察连。”黄琪咧嘴笑了笑,“我在部队的时候,还见过您!”
庄立军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作为他的未婚妻,刘好好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人,她去庄立军部队的次数不算多,但每一次都能引起小小的轰动。
“我们都特别崇拜您!我能给您开车,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羡慕我!”黄琪特别真诚地说。
“怎么说?”刘好好有些奇怪。
“那时候就听说您特别有文化,是个大才女,后来您又成了我们南省的状元,真是了不起!”黄琪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越是学不好文化,就越崇拜文化人,他不是因为刘好好是市长,他才乐意给她开车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