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明看着刘好好那平静的样子,不知道是自己的语言没有感染力,无法打动她,还是她没有想象力,无法想象拥有金钱的快乐,于是他决定现身说法。
“我和香江人做了几回生意,不敢说自己赚了多少钱,但是绝对比你们在单位里辛辛苦苦干一辈子赚得多,不,别说一辈子了,几辈子加起来都不如做生意赚的钱多,我在京城的时候就让立军哥跟着我们一起干……”
“他怎么说?”刘好好感兴趣地问道。
“他说他没钱,钱都在你的,要不要一块儿做生意,你说了算。”钱大明无奈地说,“可咱们做生意还不都是卖家里老爷子的面子吗?哪里需要什么本钱,可他还是说他都听你的。嫂子,你可真厉害,立军哥那么厉害的人在你这儿却服服帖帖的……”
“什么服服帖帖,他不过是推卸责任。”刘好好没好气地说。
“嫂子,跟着我们干吧,绝对不吃亏,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抓住,今后可得后悔。”钱大明怂恿道。
“我知道你们是想和赵高官搭上关系,想要赚大钱这也是人之常情。”刘好好笑了笑,“但是做生意这种事,我和立军都不擅长,还是不掺和了。”
“不擅长没关系啊,有我们呐,绝对稳赚不赔!”
“做生意如果稳赚不赔,那就更危险了,”刘好好保持微笑,“我们两口子对物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也不耽于享受,靠着我们自己的工资,稳稳当当的,日子过得踏实舒心,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
“我们做的是正当合法的生意,对谁都不亏欠!”钱大明急了。
“我知道,”刘好好点点头,“要是不合法,你也不敢通过立军找赵高官了。赵高官一直对招商引资的事情十分上心,但是无论这项工作怎么做,都有最起码的底线,那就是不能有损国家利益、人民利益。”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绝对是遵纪守法的正当生意,上头也有精神的……”钱大明忙不迭地保证道。
“我说的不是法纪的问题,而是国家利益的问题,我是学法律的,法律很多时候有其滞后性,也有局限性,要不怎么有句话叫‘钻法律空子’呢?可见不是所有合法的事情都无损国家利益的。”
钱大明看着刘好好,微微皱眉,没想到她年纪轻轻,态度却这么强硬,就像他曾经遇到的一些老家伙们一样油盐不进,不仅拒绝了合作,还顺带着拒绝了这次红木交易的事情。
既然她直接说这么重的话回绝,那还把他叫来做什么?耍他吗?
钱大明心里不舒坦,但他毕竟是个油滑世故的人,再不高兴,也勉强维持了一副笑模样。
“先说说你们这次想要进的红木是哪个品种的?要多少?开价多少?”刘好好又问道。
钱大明被她问住了,“嫂子,你不是不准备帮忙吗?”
“谁说我不准备帮忙?我和立军不掺和你们的生意,不代表要阻挠你们在南省做生意,招商引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有心找赵高官,我不可能自作主张往外推,刚才只不过是先向你言明我的底线而已,如果你们越过了这条线,那就是坑了我,坑了赵高官,我们可是要背上一世骂名的。”刘好好脸上含着笑意,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但是说出的话却十分强势。
还真是峰回路转,钱大明被她绕晕了,觉得刘好好是他遇到最难缠的对手,他抓不到她的弱点,诱惑不了她,也拒绝不了她,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她的手里。
“其实红木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他想到南省收购红木,我也就是牵个线而已。”钱大明这回总算老老实实说了,所谓合作做生意,其实就是他负责居中牵线搭桥,刘好好问的那些细节,他是一概不知,甚至都不知道红木还分了什么品种,红木难道不是红色的木头吗?
“那些详细的问题,不如等条子批下来之后,再让他们下头的人去详谈,至于价格,不就按照现在国内的价格吗?”钱大明不知道刘好好为什么要问这么细,“这种正规生意,绝对不会坑人的。”
“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不是批个条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刘好好笑着摇摇头,“我们南省虽然出产红木,但你也知道红木的生长周期很长,每年我们伐下来的木材都有定额的,如果你们要的数量太多,超过了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伐木场却根据条子把树给砍了,不用几年我们省的红木就要被砍绝了。到时候红木价格飞涨,囤积木料的商人赚的盆满钵满,亏损的是以现在这样低价出售红木的伐木场,这样的条子,我可不敢怂恿赵高官他老人家乱批。”
“南省的树这么多,怎么会砍得完呢?”钱大明干笑道,再次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你来收购红木,应该知道最好的是海黄吧,从明清一来王公贵族就喜欢用海黄打造家具,所以到现在海黄已经被采伐殆尽,根本做不成一套大料家具了,几乎等于不可再生资源,我们南省虽然不产海黄,但是目前的确有相当数量的大红酸枝,如果你们要的量太多,价出的太低,要不了多久,大红酸枝也要在南省绝迹了。”
钱大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从小书就念得不好,成天就跟在庄立军他们后面打架闹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