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名执勤的公安正围在年轻男人周围,谁也不敢靠得太近。
看到云茉朝这边走来,一名公安大声让她往后退。
云茉笑眯眯道:“公安同志,蛇是假的,这人是小偷,你们把他抓起来吧。”
听到她的话,几名公安面面相觑。
云茉将挎包上被刀片划的大口子展示了一下,“这是我的玩具蛇,我本来是放在挎包里的,现在里面的钱包不见了。”
这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灰色夹克的男人充满了鄙视和气愤。
原来这人是个偷儿!
灰色夹克见状不对,起身想跑,公安可不是吃素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另一名公安捡起地上的玩具蛇,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走到云茉面前。
“这是你的玩具蛇?”
云茉刚点头,公安立刻说道:“行,跟我们走一趟吧。”
她能说不吗?
好在,知道她还要赶火车后,公安也没为难她,只是简单做了笔录就放她走了。
至于灰色夹克男,身上搜出了好几个钱包,人证物证俱在,盗窃罪是跑不了了的。
凌川并不知道云茉有随身空间,还以为她的钱包真被人偷了,脸上满是焦急。
“媳妇,我现在去看看还有没有票。”
云茉一把拉住男人,变戏法般从空空如也的挎包里摸出一张火车票。
“喏,我的票在这呢。”
凌川既欣喜又困惑,“媳妇,你钱包不是被偷了吗?”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偷到我钱包的人。”
凌川又问起玩具蛇的事,他很清楚也很确定,出门时媳妇的挎包里是没有玩具蛇的。
见男人神色有异,云茉忽然意识到什么,“凌川,你是不是怕蛇?”
凌川抿着唇角,脸上少见的流露出几分难堪,“难道你不害怕吗?”
“怕啊,但我知道它是假的,所以没什么感觉。”
说着,云茉瞅着男人暗暗好笑,“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
凌川小声解释道:“我小时候,晚上有蛇爬到了我的枕头上,我当时被吓坏了,连着好几天做噩梦。”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画,云茉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安慰般的挽住男人胳膊,“没事,蛇一般不主动咬人的,只要你不碰它不打它,它会自行离开。而且,在民间蛇有地龙之称,家里有蛇预示着祥瑞和福气,所以啊,家里有蛇也不是件坏事。”
凌川将信将疑,“那为什么我们凌家还落败呢?”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前半辈子遭受的苦难,都是为后半辈子积攒的福报。你看,现在你和大哥的日子不是开始好起来了吗?”
“媳妇,我和大哥有好日子全靠你,我最大的福气就是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
云茉也不谦虚,“你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点。”
“嗯,我会的!”
—
随着“狂吃、狂吃”的铁轨震动声音,火车徐徐驶出站台。
硬卧分上中下铺,云茉睡的是下铺,凌川睡的是同床位的上铺,中铺是一名20来岁的年轻女生。
对面铺的是一家三口,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夫妇,带着一个7、8岁的儿子。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狗嫌猫厌的年纪,一会大声嚷嚷,一会又用穿着鞋的脚踢云茉这边的床沿。
好在,男孩的妈妈并不是溺惯孩子的人,男孩行为出格,妈妈都会喝骂,也会跟她道歉。
云茉除了说没关系也没别的辙,毕竟火车是公共交通工具,不是她一个人的专车。
小男孩被骂后,老实不了半小时又开始闹腾,在车厢里跑来跑去,跟车厢里的其他小孩子一块玩闹。
尖叫声、哭声、笑声,此起彼伏,吵得云茉耳朵疼,书也看下去。
她把手里的书合上,抬头想看会窗外的风景,头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嗨,你是高三的学生吗?”
云茉抬头,发现是睡在中铺的女生。
“嗯。”
大概是无聊透顶,女生热情的拉着她聊起天来。
从聊天中得知,女生叫赵雅知,是安市人,在这边的省城读大学,今年20岁。
赵雅知是趴在中铺上的,云茉不得不仰起头跟对方说话,没一会脖子就酸了。
“赵姐姐,你要不要下来坐会?”
“方便吗?”
赵雅知的目光落到凌川身上。
云茉还没开口,凌川就主动起身,坐到了走廊上的折叠凳上,把位置让了出来。
赵雅知高兴的从中铺下来,手里还拎了一些零食和水果。
云茉也拿出自己带的零食,摆在小桌子上,跟对方边吃边聊。
“你们高三这么早就放寒假了吗?不补课的吗?”
“还没有,我是请假提前回的老家。”
“难怪呢。”
赵雅知吃了块原味的雪花酥,顿时赞不绝口,“这个好好吃,是牛扎糖吗?感觉比牛扎糖更香更软,也不怎么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