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首长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就把话题转到海军直升机和运输机的事情上了。
然而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庄建业忽然接到通知,让他立刻进京汇报腾飞集团航空维修公司这些年的技术发展情况。
当时庄建业还有些纳闷儿,上级单位啥时候换调调了?
不过心里疑惑归疑惑,可庄建业多少还是能够想到,这可能跟部队解决苏—27战斗机维护保养问题有关。
毕竟是航空工业界的一方大佬,东北老大厂引进苏—27生产线的事儿前前后后还是很了解的。
国家为了这个项目不但掏空了外汇储备,到了后期尾款,外汇实在是跟不上,只能以物易物的货物贸易方式,用国内的轻工业品以及俄国急需的冬季防寒用品来解决问题。
以至于中原某省差点儿把中华田园犬给直接团灭,以此制作皮棉衣、皮棉帽,从而作为苏—27项目的尾款交付给俄国人。
连中华田园犬都为苏—27顺利入役做出了贡献,作为国内知名的航空航天高技术企业自然是不能旁观,同样是出钱出力。
不但将连续两年的出口创汇全部上缴,而且还负担了两次俄国代表团在星洲、锦官等地区参观游览的接待工作。
可以说,当时国内真的是以举国之力,采购的这批苏—27和相关的总装生产线。
而在感情上,当时的国内不少人寄希望于苏联以及后来的俄国能够像五十年代的苏联老大哥一样,进入崭新的蜜月期,帮助国内实现第二次军事现代化。
结果……
俄国人要的只是钱,至于以前那个小老弟儿什么二次现代化不现代化的,他们根本懒得理会。
正所谓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炮火洗地。
当时国内都杀鸡屠狗买装备,就差把身上最后一丝底裤脱下来当了还钱,若非窘迫成这样,怎么可能跟你俄国老大哥谈感情?
如果有钱,还用得着你说?早就扔过去砸死你了!
问题是不没钱嘛!
俄国人的态度也很坚决,有钱咱们怎么谈都行,没钱那就有多远滚多远,反正飞机和生产线给你们了,后续出了什么状况就别找我,当然,拿钱过来就另当别论。
后期维护保养的事儿,部队方面还是倾向于俄国原厂做的,毕竟当时国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问题经费都被买成品飞机的时候给用光了,而俄国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出高价售后服务费,那部队哪里承受得了,于是便想着立足国内,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若非如此,总部首长在会面时也不可能突然问自己,腾飞集团能不能仿制苏—27的零部件了。
以当时庄建业脑力,撑死了也就想到这一层,而且还为此小小的兴奋了一下,甚至还亲自起草了汇报材料,争取表现好了把部队维护苏—27战斗机的业务给拿下来。
再不济,也要把苏—27仿制零部件业务弄到手,总而言之,要把这块肥肉捞到嘴里。
结果庄建业已经把脑回路运转到极致,才隐约意识到的小局面,在真正参加会议后才发现简直小得可怜,甚至连芝麻粒儿都不如。
因为当时主持会议的总部首长上来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既然我们在研究苏—27战斗机的独立大修和维护,那我们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将这款重型战斗机彻底的国产化,从而不再受制于人?”
说着,总部首长顿了一下,旋即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后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然后就跟聊家常一样继续说道:“所以今天开这个会,就是想听听咱们航空工业界的意见,仿制苏—27,做中华‘侧卫’到底行不行?”
这番话一出,会场先是静了一分多钟,但下一刻就跟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顿时就炸开了锅。
要知道维护、保养乃至大修跟完全国产化的仿制那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仿制一款战斗机而且还是一款重型战斗机,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说一说就能出来的。
那可是重型战斗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空忧型重型战斗机,内里涉及的新技术、新材料、新工艺可谓浩如烟海,而国内迄今为止研制生产的最先进型号也不过是歼—8Ⅱ,无论从哪个方面都照比苏—27差了不知道多少档次。
如此情况下,想要仿制苏—27,实现国产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基于此,总部首长的提议遭到不少人的反对。
有反对的,就必然有支持的,而这些人的观点也很朴素,那就是像苏—27这样的空军核心装备不能永远指望着外人,如果有一天俄国人翻脸不认人,国内难道还有经历一次60年代工业大倒退的教训?
所以为了不让人卡脖子,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至于难度,瓶颈,当年两弹一星有没有难度?有没有瓶颈?不还是被老一辈人拿着算盘、铅笔和绘图尺给一点点儿啃下来了?
怎么当年能行,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就没这份精气神了?
总而言之反对有反对的道理;支持也有支持的理由,双方在会场内吵的是不可开交。
然而在纷乱的会场内,庄建业却坐在自己的位置